“喜欢看就看个够好了。”周纯往洗衣盆里舀了几瓢热水,径自的洗起了衣服。
我把挡风玻璃上的灰尘擦了下,往里边看着,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就返回了板凳前坐下,看着周纯洗衣服。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周纯把搓衣板一撂下,“究竟想干什么?再这样我喊了!”
“咱别这么烦躁……喊了也没有,谁会觉得我对一个大自己好多岁的人有兴趣呢?”我刚说完,周宝八的声音出现,“怎么这么吵啊?”
周纯瞪了我一眼,就跑回房间。我也跟着进了房门,站在边上看着床上满眼倦意的周宝八。他颇为意外的道:“教育局的同志,你来了?”
我吓了一跳,什么情况,他又记得了?千万别说昨天提胡饶时刺激到了他哪根神经,这罕见病莫名其妙的就痊愈了!
周纯意外的道:“爸,你好了?”
“感觉就像做了一场大梦……”周宝八呵欠连连的说道:“忘记的都想起来了。”
“那正好,我有事跟你讲。”我笑着道:“我其实是警察,目前负责查胡饶六年前被碎尸一案。由于她家发现一只死掉的青蛙,上边的记号表示曾经是你的,所以就来跟你了解下情况。”
“昨天那盒子是胡饶家发现的?”周宝八疑惑的说:“我不记得给过她青蛙标本啊。”
“确实没有,这只青蛙是你奖励给另一个女生杨霜儿的,不过被她无意踩死了,出于愧疚就把青蛙藏在了家中。”我解释完,询问道:“周老师,你记不得胡饶出事的那晚你当时在哪儿?”
周宝八回忆了几分钟,“我应该是在家睡觉,因为十年前开始,我每天下班就买菜回家,女儿做完,我吃了就开始睡觉。”
我盯着浑浊的眼睛,看不出什么异常。我想到在度市一中对袁江平、教导处主人和校长等人施展的伎俩,请求道:“那什么,你家院子里的车还能开吗?”
周宝八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他说道:“不知道啊,以前摔了一跤,腿就不行了,就把车搁院子里放着,没有再动。”
“那能不能借我用用呢。”我故作郁闷的说:“我车子来时因为有一段路太颠,出了状况。”
“然而我家并没有油啊。”周纯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了。
我死皮赖脸的道:“没事,我后备箱有备用油。”
“唉……”周宝八摊了摊手,说道:“不过,我这几年记性不好,钥匙不知道放在哪儿了。”
“这、、、”我以为无法故技重施时,眼角余光瞥见了墙上挂的一把钥匙,这形状与正常门锁的钥匙截然不同,十有**属于车的,我抬手指着它道:“挂在这的难道不是吗?”
“哎呀,老糊涂了,见谅。”周宝八微微自嘲的说:“闺女,把它拿给许警官吧。”
周纯扯下钥匙抛到我手上,“这车真好久没开了,小心点别出事了再赖到我们家。”
“放心。”
我心花怒放的来到院子,试了试,还别说,真把车锁拧开了。我钻入驾驶位,一边拍打灰尘,一边悄悄的瞥着房门,周纯站在那儿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把车窗子全部摇下,接着下车把中间的车门拉开,准备等两分钟就启动忽悠模式,万没想到的是,我竟然真的在座椅上看见了几根黑色微卷的头发!
我把它们拿起来,这时,视线无意间发现充满灰尘的布料座椅的边缘好像有一块什么玩意,就把灰尘掸掉,我心脏猛地跳到了嗓子眼,这是一小块血迹?
血迹面积小的还不如指甲盖大。
我联想到轻微凹下了一部分的右侧车头,难道周宝八就是杀死胡饶的凶手?!如果这头发和血迹是属于胡饶的,那当时这面包车一定还塞了她的自行车,我顾不得脏把身子越过椅背,认真的观察了良久,有一个地方疑似刮破了小口子,另外两处位置则开了点儿线……
不仅如此,还有一条黑色的痕迹,百分之九十是自行车链子上的油!
事已至此,已不用再啰嗦。
我立刻蹿下车,掏出了手枪指着门口的周纯,“不准动,让你父亲出来。”
她莫名其妙的道:“不是借车么?怎么拿枪指着大姐了?!”
周宝八听见我们的声音就走出来了,“许警官,您这是……”
“我在你的车上发现了血迹、头发,而座椅的布料有破口与也有刮开线的地方,甚至还有一道黑色的油渍,这与我们掌握的线索和推测惊人的一致!”
我迅速的冲上前,另一只手掏出铁拷把周宝八的双手铐住,我冰冷的说道:“周老师,你打算怎么解释?如果不承认也行,我们去验一下血迹与头发的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