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上下打量了这对男女死者,并无外伤,脖颈没有勒痕或者掐痕,莫非是内在原因致死的?
徐瑞侧眼看向钱有礼,道:“现场拍照了没有?”
“拍完了。”钱有礼点了点头。
我问道:“是谁报案的?”
钱有礼解释的说:“报案者是住在工地的工人,他们明天放假,今晚通宵打牌,然后听见这边有一声鞭炮炸响的动静,就几个人一块过来了,接着一个女士的三角内衣落到了其中一人的脑袋顶,工人们觉得不对劲,打着手电筒上去挨个楼层看,就发现了七楼的男女合手化五的死者。”
徐瑞摸着下巴,他思忖的道:“意思是说,凶手当时并没有离开,主动把工人们引来现场再报案的。”
这时,北区分局的法医把验尸工具拿上来了,递给了开膛手。下一刻,让我们目瞪口呆的是,分局法医诧异的注视着开膛手,“您……您是第九局的开膛手?”
开膛手颇为意外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偶像,你是我的偶像啊!”分局法医激动的道:“以前我家有个邻居被杀了,就是您负责在现场验尸的,还记得吗,就是黄岭市的九街胡同,我当时是不远处的围观者之一,那时我还不到十六岁,就被你解剖的专注状态给震撼到了,也是因此立志想成为一名法医的。”
开膛手故作思考的摇头,“想不起来了。”
分局法医扫了眼地上的死者,他并未离开,而是返回房子门前说:“偶像,一会儿给我个签名,谢谢了!”
开膛手百感交集的应了下来,他打开对方的工具包,取出镊子就当先来到了男死者身侧,他只把一只手戴上了手套,把死者的眼皮扒到最大化看了几眼,又让我拿手电筒在一旁协助。花了五分钟,开膛手一次看完了男性死者的鼻孔、口腔等部位。
开膛手示意我暂时让开,他跑到男死者的腿边,拿镊子夹住毛毛虫翻看,接着又让我辅助检查了女死者的眼白和鼻孔,而后也看了下边。
过了一会儿,开膛手站起身。
“看出死因没有?”徐瑞扶着蛤蟆镜询问道。
“可惜了……”开膛手遗憾不已。
我纳闷的说:“可惜什么了?”
“这两位死者,死之前不久有过激烈的性打斗。”开膛手解释的说道:“持续的时间应该很久,应该是男的用了万艾可之类的药物,但这不是死因。这对男女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三个小时之前,我检查到死者们的眼白充血,脸部稍有浮肿却又比平常时硬,舌尖微黑色,鼻腔挂着少量的血鼻涕,还有死不闭目且极力的睁大,这应该是呼吸衰竭而死,所以,种种迹象表明,这对男女是中毒而死,至于什么毒,我不解剖提取样本检测是查不出来的。”
我翻了个白眼,这开膛手净会整词,第一次听说有把男女之事称之为“性打斗”的。不过确实挺生动的。
开膛手不愧与杜小虫平分秋色,简单看了几分钟就表述完毕了。
忽然我意识到开膛手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回答我问的,故此,我重复的说道:“究竟可惜什么了啊?”
“这对男女是中毒而死,你觉得可惜什么了?”开膛手郁闷连连的说:“我眼睁睁的看着两个死者躺在身前,却不能品尝他和她的脑海印记……”
我算是彻底被他打败了,竟然还惦记死者们的脑汁呢?
过了没多久,玛丽抵达了现场,她让警员在外边等,自己上来了。徐瑞看了下时间,现在已是四点多了,加上返回去恐怕就得五点了,他吩咐道:“玛丽,我和小琛得去盯那边叶子的情况,这边就由你负责吧,把现场痕迹采集完了就将尸体送回警局给开膛手检查,有什么发现及时与我联系即可。”
“稍等。”玛丽指了指开膛手,她对我们说道:“换个法医吧,让开膛手跟你们回青市三院。”
“为什么?”我大为不解。
玛丽满眼不信任的说:“担心他到时候忍不住把中毒的死者开颅那个了……”
开膛手极为委屈道:“丽姐,放心,我不会的,上次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那好吧,别明天青市三院又躺进去一个就行。”玛丽同意了。
“今晚麻烦丽姐了。”我转身扫视了几下这空荡荡的房子,跟着徐瑞告别了钱有礼,匆匆的冲到了建筑外边,徐瑞把我塞入了驾驶位,他就去了后座补会儿觉。
我发动了车子,一边调头一边说道:“你这老司机都开不动车了……”
凌晨五点零七分,我把车子开进了青市三院,停好之后把徐瑞推醒,一块跑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前,杜小虫裹着被子在此等待多时,与阿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和徐瑞想与杜小虫说句话时,突然,她猛地站起了身子,被子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杜小虫的视线紧紧的盯向玻璃那一侧病床上的叶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