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市警方也来了,他们去了死湖西侧的瓦房,把罪犯们和无头女尸以及丑陋头颅押上大车返回警局待命。徐瑞让叶迦去草房看着口琴老男人,他自己来到了这边的现场。
“一切都怪我的安排有误,没想到暴君会袭杀后方。”徐瑞愧疚的为秋宇披上自己的衣物,“我会负责的。”
“负责?”
梁三双目通红的怒视前者,抓住其领子抡了一拳,“后事安排的再好,秋宇也不会死而复生!”
徐瑞的蛤蟆镜裂了,他没还手,任由对方发泄着。
梁三并未继续动手,“算了,也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会出现。”他背起秋宇的尸体上了面包车,“今晚,我就不留下来了,带秋宇回总局。”
徐瑞惋惜的点头,让对方把车开回去了,同时让当地警方一辆还没离开的警车留下,至于黄玮的尸体,被搬到了后备箱。我们沉默的前往死湖北侧的草房,此时口琴老男人早已醒了,和叶迦大眼儿瞪着小眼儿。
我一进门,口琴老男人鄙视的说道:“为什么电我?招你了?惹你了?”
我尴尬的道:“抱歉,执行任务。”
叶迦说老男人是十分钟前恢复的意识。
徐瑞封住心中因为秋宇而死的阴霾,他问道:“这位老兄。我们是警察,敢问您怎么称呼,住死湖边上多久了?”
“我叫张什么……”口琴老男人说道:“很多年前和妻子搬来的,就扎下了根。熟悉的人一家接一家的搬走。就剩下自己了。”
该不会孤独了太久,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
我们感到不可思议。
想不到对方说道:“我姓张,就叫什么,别用这眼神看我好不?我还老糊涂。”
父母取名字也太随意了。我跳过这个,询问说:“据说您是思念亡妻,每天蹲在湖畔吹口琴?”
张什么笑了下,眉宇间洋溢着开心,“以前这湖的风景可美了,我经常和妻子坐在湖边晒太阳,她最喜欢听我吹那首曲子。”忽然,他眼变得暗淡无光,“但她……死了。”
专一、痴情。
这是我们对张什么的最初印象,他并没有外人口中那样精神恍惚,蛮正常的。
叶迦思索着道:“死湖西侧的瓦房,近几天住进来一堆奇怪的人。你知道这事么?”
“看到了,神神秘秘的不晓得搞什么鬼。”张什么点头。
徐瑞狐疑的说:“他们对抓来的人有虐打、侵犯甚至斩杀的行为,闹出的动静应该不会小,为什么您不报警呢?”
“首先。我没有电话,其次,我没有手机。”张什么环视着这徒有三壁的家,“我也不想离开。何况他们不是善类,我若稍微离家或者死湖远一点儿,就意味着快见阎王了。”
我眯着眼睛,“犯罪分子们就没有为难你?”
“他们来的那天,一个长得平淡无奇的后生来敲门,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张什么耸着肩膀,道:“恐怕对方来这不是针对我的,所以自己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不会惹来祸患。”
“好,讲的很有道理。”徐瑞站起身,故作关心道:“犯罪分子们只有六个小的落网了,还有一条大鱼没抓到,我有个同事就在不久前遭到对方袭杀。我们一撤,他保不准还会回来的,您要不要出去避一避?”
张什么浑然无惧的说:“不用了,烂命一条,不小心死了也能早点见她。”
“……”
我们并未在口琴老男人身上发现异常,就离开了草房,驾驶警车返回警局。联系了黄玮的家属领尸并说明他做的事,可对方却说不要了,他们没有这种儿子,我嘴皮子磨破了也没有动。
梁三和秋宇的尸体被第九局的直升机接走了。
杜小虫还没有渡过危险期。
小黑房里边发现的无头女尸经过比对,确定是郑思月的。意外的是,郑强大晚上来警局取女儿已缝好的尸体时,他说了句孽缘也是缘,愿意帮着将黄玮火化。
担心他为女儿报仇而虐待黄玮尸体,就让一个警员跟着去办理此事。
丑陋头颅和体内藏有五毒加腐鼠油的无头女尸,也是同一个人的。而她的指纹,竟然跟数据库里一个女罪犯比对上了,名叫吴花,今年二十七岁,起初她还是六年前被刑警大队长亲自抓入监狱的,四个月前刑满释放。
我和徐瑞、叶迦看完了资料,联系已经下班的刑警大队长来警局聊聊吴花的情况。等待的时候,负责吴花的无头尸身那位法医却敲开了门,“徐组长,毒油尸体内部有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