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儒道：“你有一个好哥哥。”

云天香点头道：“为了让我成长，二哥做了假皇储，吸引了无数的刀光剑影，你知道吗，光是项家的暗杀，每年都不少于三十次。加上军方忠心与项家的人，他受的伤数都数不尽。张子儒说，这是为了让我看清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将来登基之后，好建立自己的朝纲。”

“可我……”云天香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真的不想当皇帝，历代以来，皇帝向来都是男子，哪有女人当皇帝的？我只要当公主就好了，无忧无虑，不用担心百姓吃不吃的饱饭，不用考虑边疆有没有战乱，不用每天揣测大臣的忠心，不用与项家虚以为蛇……”

云天香抬起手，忽然发现天空很小，连遥远的明月，似乎也只能在指缝之间生存。

“我以为我这一生都会无忧无虑，每天修炼、吃饭、睡觉，觉得无聊了，出去游游山，玩玩水，等父皇老了，要我登基的时候，我就把皇位让给二哥，然后离开云开国。到时候，天高云淡，走到哪里，便到哪里。做个逍遥的修行者。”

她偏头望着南辰儒，俏脸有些微红，“说不定，也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然后结为道侣，多年以后，再带着孩子返回云开国。惊得二哥说不出话来，咯咯咯……”

她露出一抹动人的笑容，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落下。

她瞪大了眼睛，龙气涌动，双目化为龙眼，一股刺骨的皇威向着四周扩散，碾碎山石，将地面上的小草击得粉碎。

“可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我是云开国的皇储，父皇身陨，从今日起，我便是云开国的皇帝！”

她抬起手，指着南辰儒，用命令的口气，道：“南辰儒，朕，要你帮助朕，扫平乱臣贼子，平定云开国！”

南辰儒沉默不语，良久之后，云天香握紧了拳头，眼泪滑落，咬牙道：“朕，求你，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

她抬起手，按着自己的胸膛，眼中全是疯狂之色，“哪怕此身，亦可！”

南辰儒眼神变得有些冷漠，他转过身，背对着云天香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从雷雨宗开始，你就帮了我不少忙，你是我的朋友，就像你没有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离开一样，我也不会离开你。无需报酬，只要你的一句‘帮我’，龙潭虎穴，哪怕是十八层地狱，我也去闯。”

南辰儒飞身而去，云天香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晚风冰凉，吹不动云天香心里的伤。

……

黎明将至，远处忽然传来了打斗之声。

无数的声音在响动，大片的黑影在林中厮杀，声音嘈杂响亮，似有千军万马。

“不要恋战，快逃，再往前走就是活路！”

“鹤珏，你抵挡五万人合击，已经身负重伤，还要逃到哪儿去？快快投降，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鹤珏，带着区区两万兵马能做什么？项皇大仁大义，已经答应，只要你肯归顺，放你一马，你依旧是你的云开国女战神，不要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