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笔墨告诉我,你终结了一段从来就没开始过的感情?”
“天河府是你的地盘,你来问我该怎么做?我要是有多余的人手,还需要找上你?”
“就算他有自知之明,已经放弃林芊雪,我也不打算放过他,更何况他还杀了我的人。”
“好在就眼下的情况而言,即便我让你收手,你也不会听了吧?”
看着字迹中透露出的那股熟悉的语气,陆青书脸上筋肉抽动,一拳捶断了床榻的横梁。
“冷静…冷静……想想这件事最大的违和感在哪里……”
他没有回应汤宏远,而是挠乱了头发,知道眼下只能依靠自己。
“是了,为什么岳昕辰她爹会允许她这么乱来?出于家族利益考虑,她爹应该想方设法和我家联姻才对,再不济,也不可能会容忍她跟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不清不楚!”
想到这一点,陆青书细细思忖了一番,幡然醒悟。
他猜想,大概是岳昕辰的父亲这些年在天河府混得太顺,那些个民间势力,包括严会长、柴家布置在天河的分支,都隐隐以他为首,这才促使其膨胀,以至于连独女婚姻这么重要的筹码,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原来如此么……看来只有施加些压力,他才会重新审视自己女儿干的那些好事。”
开始往这个方向思考后,陆青书很快发现,用不了不久,就有一次非常合适的机会,可以用来施压,甚至能顺便将宁柯除掉。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他利用一下自己在诛邪军的权限……
.
赏宝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宁柯决定让今天成为休息日,这让小玖怀疑他是不是被人夺舍夺回来了。
他带小玖在天河府最热闹的地方逛了一整天,最后买新衣服时,由岳昕辰负责审美上的把关。
岳昕辰本来因为家里还有事要办,是没打算一起来的,但她后来又很好奇,宁柯这种富有人情味的举动,到底是不是一种伪装。
他展现出的所有人类情感,都是真实的吗?
岳昕辰暗中观察了一整天,没有看出任何生硬的地方,这让她十分迷茫:如果他能就这样装一辈子不被揭露,那他到底算是什么呢?
而事实上,在宁柯决定来天河府之前,柴富就已经把柴华喊了过去,而柴华这人连脑花上都长着肌肉,不可能是去给他掌眼的,唯一用途就是在武力上给他撑撑场子。
“唉,这一有好东西啊,豺狼虎豹就从全窜出来了,而那卖参的居士为了把价格推高,让所有人都只能今天过去,过期不候,所以到时候少不了要碰上冤家,只靠我这儿子镇场,总感觉有些心虚啊。”柴富满眼怀疑地朝柴华看去。
柴华一点都不反驳,反而厚着脸皮附和:“是啊,宁师傅,这次有您在,我们才能放心。”
“嗯,那看来这次也没多少打起来的机会,毕竟所有人都会带镇场子的来,镇来镇去,斗殴相关事宜不就得改为线上进行?”宁柯想了一想。
“唉……果真如此那便最好,和气看参,长命百岁。”柴富叹道,尽管他不是很懂宁柯的某些黑话。
小半个时辰后,三人抵达了天河府郊外的一处别院,此时已有近十架马车停在外面,看上去他们来得算是比较晚了。
这处别院地处隐僻,单看外墙和大门并不奢华,似乎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院子。
但若有心之人仔细将院内花草树木观察一遍,便可知其中有不少珍奇昂贵的植物品种,从而看出这院子的主人富得比较内敛,绝非暴发户之流。
此时此刻,由于别院主人尚未出现,已经到来的商贾豪绅有的在屋内饮茶,有的则在院中池塘边,观赏着池中鲜艳宝鲤。
宁柯觉得这些鱼彩鳞夺目,甚是好看,于是蹲到一处无人在意的角落,将食指伸进水中,想用稍稍探出的一丝触手,吸引一些过来,近距离赏玩。
只是不知为何,触手尖在水里轻搅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小部分鱼陆陆续续、不紧不慢地朝他游了过来。
“噫?不是很想吃我?”
宁柯心中惊疑。竭泽而渔了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对他不是很感兴趣的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