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推‘门’,冷不防那‘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妇’人开了‘门’,她穿着棉夹袄,头上还包着黑‘色’的头巾,牙掉了许多,说话也关不住风:“谁呀?”
容尘子不由倒退了一步,见是个老人家,又换了个和气的神‘色’:“老人家,行路久了,想讨口吃的。”
老太婆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打了个哈哈:“瞧我这老婆子,竟然让人站在‘门’口,进来吧。”
屋子十分窄小,老‘妇’人点了一盏油灯,灯影摇晃间,可见泥墙、瓦屋,容尘子在桌前坐下来,突然就是一皱眉——桌上尘土密布,显然是久无人打扫了。
他皱着眉,不过片刻,老‘妇’人端上来一碗冷粥,容尘子一闻,都馊了。他用筷子搅了搅粥,右手刚一掐诀,那‘妇’人已然扑上来,容尘子倒也不俱她,右手宝剑一现,直接将她穿了个透心凉。她还在地上扭动,大嘴张开,里面缓缓爬出一条白底黄‘花’的三眼蛇,刚探出个蛇头,容尘子一剑斩落,蛇皮太韧,只斩出一道浅浅的血痕。那蛇也凶悍,张着嘴喷出一道毒液,容尘子侧身避过,毒液喷在旧木桌上,木桌瞬间就被蚀出了几个‘洞’。
就这么一避之下,那蛇全身都自人体内爬出,尾巴一甩,快若闪电般扑过来。容尘子举剑正要相迎,那已扑至他面‘门’的三眼蛇突然裂成碎片。像被龙卷风寸寸撕裂,最后连蛇骨都断成几截。
容尘子被溅了一头一脸的血,只得将河蚌放在地上:“你早知道凌霞镇出了事?”
包袱里河蚌声音沉闷:“我只是在想三眼蛇久无动静,会不会是在长岗上摆个疑兵之计忽悠我们,唔……现在看来凌霞镇好像真的出事了。”
她化为人形,仍然结水为裳,但容尘子这会儿没功夫理会她“暴‘露’得简直伤风败俗”的衣着,他眸光黯淡:“我清虚观建观于此,竟让百姓遭此大难……”
河蚌将小手搭在他肩上,软乎乎的身子轻轻蹭他:“其实这世界本就是适者生存,知观不必自责。何况这时候我们应该看看哪户人家没有做腊八粥!腊八节不做腊八粥的,肯定是三眼蛇!”
“……”容尘子将房里诸都探查了一番,也是叹息,“这般辨妖方法,也算是旷古绝今了。”
他牵着河蚌挨家挨户敲过去,一路上只有五户人家做的腊八粥,另有一户实在清苦,却也用酸萝卜加几丝猪‘肉’代替了。容尘子也悟出道理——看来这三眼蛇还真不知道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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