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给月例银子都已经是在她心上剜肉了,这突然又多出来这么多,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有没有那是你们的事,要不要是我的事,若是你们不将这些银子拿出来,呵,兔子急了还咬人,到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温竹卿,你敢威胁本相?”温淮安暴怒,自从他坐上丞相之位,便鲜少有人敢同他如此讲话。
“呵,丞相大人多虑了,我哪敢威胁你,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的那一部分东西罢了。”
“大小姐,你还小,要这么些银子做什么,你还是不要为难老爷了吧。”
柳氏也帮着开口,毕竟这些钱若是真的拿出来,那么势必府上的开支便要节俭,自古以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从做了姨娘,吃穿用度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丫鬟能比的了的,而她也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
“是啊,大姐姐就不要逼迫父亲了,都是一家人,往后还能少了你的不成。”
温竹卿听着这一个个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合着不是你们的东西你们不心疼呗,若是这些年被贪掉的是你们的银子,你们还会轻描淡写一句一家人吗,只怕你们比我还过分。”
这话说的众人脸一阵红一阵白,毕竟温竹卿说的是事实,若是今日被贪了银子的是他们,只怕会比温竹卿更过分。
“要钱是真的没有,偌大的丞相府一年的开支便不是一笔小数目,哪里还有那么多银子给你。”
宋嘉柠在这件事上格外坚持,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将这笔钱拿出来。
“没有?怎么,我母亲之前的嫁妆铺子去哪里了?那些铺子都没有盈利吗?还是说难不成你们归还给我外祖家了?”
温竹卿此话一出,在场除了温竹熙,其余几人皆脸色一变,脸上的心虚不言而喻。
别无其他,只因沈芷漪那些铺子里的钱大多数都进了丞相府的口袋。
甚至有一大半都被温淮安拿去送了礼,往回要也是不可能的了。
温竹卿将他们的脸色看的清清楚楚,脸上闪过一抹讥笑。
“我算是看明白了,合着就是欺负我没有娘亲呗,呵,丞相大人可不要忘了,当初因着什么才能在这京城立足。”
“孽女,休要胡说八道,本官能在京城立足自然是靠真本事。”
显然,温淮安被戳到了痛处,他最不愿意让人提及的,便是他刚入京时的那段日子,因为那在时刻提醒他当初是靠着妻子的母家才立足于京城。
“是吗?到底是真本事还是别的旁门左道,想必丞相大人比我清楚。”
据原主的记忆所知,温淮安原本只是一个穷苦书生,当年进京赶考,因着相貌出众,被原主的母亲沈芷漪看中,娶了原主母亲,这才得以留在京城,谋一份出路。
索幸他也算有几分本事,殿试之时得了个榜眼,皇上本想让其回乡封个九品芝麻官,是原主的外祖在皇上面前求了情,这才在京中封了个小官,得以立足京城。
这些年在官场倒也兢兢业业,不然也不会坐到丞相的位置,但这其中最关键的,还是当初作为帝师的沈翊的提拔。
而那沈翊,便是原主的祖父,这些年因着原主母亲的去世,疏于走动,但到底还是挂念原主的,只是温淮安不愿让人说自己靠亡妻的娘家上位,不让原主与之走动。
且原主年幼之时沈芷漪为了照顾温淮安的面子,很少带原主回去,故而原主与那外祖家并没有太多往来,记忆模糊。
再者原主因着没了娘亲,性格孤僻,长大后也不愿与之过多来往,渐渐的,便没了那外祖的消息。
这些年,沈家有没有联系原主也不得而知。
毕竟原主被困在那一方小院里,鲜少出门,就算沈家有心联系她,若是温淮安不同意,那也是没办法的。
温淮安显然也是记起了那段时光,脸色一阵变换。
一旁的柳氏更是脸色涨红,一副做了亏心事被发现的样子。
也是,她确实做了亏心事。
虽说古代大户人家小姐的陪嫁丫鬟大多数是要送到自家夫君的床上的,但是那柳氏却与一般的陪嫁丫鬟不同。
柳氏虽是丫鬟,但是在原主母亲沈芷漪面前,却也算半个主子,二人是自小一同长大的,情似姐妹。
原本沈芷漪为柳氏寻了一户富商做妻,一个丫鬟能做正妻已是天大的恩赐,偏那柳氏却不愿,说想要跟着沈芷漪一同出嫁。
沈芷漪只当她不想离开自己,为此还规劝了许久,只是见柳氏坚持,故而便带着她一同嫁进了温府。
却不曾想,柳氏怀着的竟是那般心思。
温竹卿只得感叹一句,人心隔肚皮。
“我只不过不在府上几日,这府里,便不成样子了。”
就在众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紧接着便有一老太太在一个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母亲。”
“祖母。”
“老太太。”
温竹卿看着被人拥护着进门的老太太,眼睛眯起,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