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禛这晚又宿在永延宫。
天气很冷,顾清儿沐浴之后,脚还是冰冷的。
她很自然的,把脚往萧禛怀里伸。
萧禛如今已经习惯了她的大逆不道,他隔着中衣,将她的一双小脚捂在怀里。
顾清儿的身子有点折叠了。
萧禛的手指,轻轻在她脚底滑了下,顾清儿立马就要缩回去。
她很怕痒。
萧禛抱得很紧,不让她动,有意无意想要挠她的痒,询问她:“今日斗兽,到底是怎么回事?孤瞧着,闫侧妃自己都是糊涂的。”
“她都不知道,妾更加不知了。”顾清儿道。
萧禛的手指,用了点力气,顾清儿大笑起来。
她非常怕痒,难受极了。
她也是作死,这会儿双足拉不回来了。
“真不知道?”萧禛问,“你不知道,孤可就要严刑逼供了。”
顾清儿立马凑过来,低声求饶:“别别别!您知道我怕痒,别折腾我。我告诉您吧。”
说罢,她就把事情的原委,仔细跟萧禛说了一遍。
“……雪球那样驯养过的小畜生,都会忍不住想要咬那些首饰,首饰上肯定做了文章,我怀疑是鲜血。
红宝石那么璀璨,沾一点在背后,看不出来。当然,也可能是其他东西,我猜不着。”顾清儿道。
萧禛脸色阴沉。
床幔内光线暗淡,他看不清楚她的脸。
顾清儿继续道:“她既然想要害我,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我先打听过了,大家都有这支蝴蝶花簪,就换给了思柔。
思柔平素喜欢和闫沐杭亲近,她们俩关系还不错,肯定会走在一块儿;谢子薇力气大,我碰到了她,她立马挥手,撞到了那两人。
就这样,闫沐杭自己把那支送给我的花簪,给换了回去。果然,猎豹闻到了那味道,就对她出手了。”
萧禛这次没有挠她。
他只是捧住了她的小足,用力捏了几下:“你怎如此恶毒?”
“怪我?”顾清儿不解,“那花簪又不是我弄过来的。还是那句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闫沐杭想要害我,那就让她自己尝尝滋味。指望我默默咽下,那是不可能的。我不主动害她,我已然是这东宫最纯洁善良的人之一了。”
萧禛笑出声。
他的确不太介意。
听着她精密的推断,以及巧妙的还击,萧禛觉得痛快极了。
只是,他一想到前不久折了宋侧妃,之前又折了小章良娣,若是再死了闫沐杭,他这后院的名声怕是不好听。
“你哪怕披一张人皮,也不太像个人,骨子里还是一只恶毒的小狐狸。”萧禛道,“她要是真被咬死了,你忍心?”
“忍心啊。”顾清儿道,“她害我的时候,就是想要我被咬死。她那么贤良一个人,都能忍心,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萧禛:“……”
果然,他身边这些女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女人的和睦,也的确都是虚假的。
就连闫沐杭,被闫师母教导了一辈子温顺恭敬,不争不抢,也只是假象。
她内心深处的嫉妒,丝毫不输其他人。
让一个人去遏制嫉妒心,是违反天性的,很难做到。
萧禛把顾清儿的双足使劲揉了揉,揉到她微微发烫了,他才松开了手。
“还冷吗?”他问。
“不冷了。”顾清儿道。
“那就睡吧。”萧禛语气平淡,没打算深究不放。
顾清儿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