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后背生了疥癞,是真事。
为此,德妃大发脾气,让太医院的人赶紧去医治。
宫里两位有名的女司药,也被传唤到了寿安宫。
萧禛听说了此事。
他心头骇然。
“……没想到,真是信石!”他沉着脸,对顾清儿道。
顾清儿:“殿下,妾何曾骗过您?”
德妃送了顾清儿一块“火玉”镯子,萧禛自己也没认出来。
前几天,顾清儿告诉萧禛,那是信石,可以提炼出砒霜。她让萧禛派了飞鹰,偷偷将信石玉镯扔到德妃的甜水井里去。
那口井,只有德妃一个人用。
德妃吃喝和沐浴,都是用那口井的水。
这才几天,德妃就不太舒服了。
信石没有经过提炼,不至于要了人的命,但它的毒素,让人胃口不舒服,且发作在身体上,长了疥癞。
再拖下去,德妃的疥癞会长满全身。
顾清儿问萧禛:“要捞起来吗?”
萧禛沉了脸。
顾清儿:“反正德妃娘娘送给我,也是想要害死我的。我不介意让她浑身生疥癞而死,她是自作自受。”
萧禛沉吟了片刻。
让德妃就这么死了,实在有点太便宜她了。
皇帝到时候还会可怜她,更加怜惜雍王和楚王那对兄弟。
应该让德妃做的事败露。
萧禛脸色变幻不定。
顾清儿瞧在眼里,隐约明白了他的打算,笑道:“殿下,上次我宫里私藏砒霜的那个婢子,被监管司打死了吗?”
萧禛回神:“还没。”
“不如就用她吧,反正她私藏砒霜,已经是死路一条了。”顾清儿道。
在宫里私藏砒霜,不管什么目的,的确是只有一条死路。
宫婢也有父母家人,若是提出交换,那宫婢未必不肯。
换一种死法,对她的结果没什么不同,却可以许诺她重利。
“……怎么还没处理她?”顾清儿又好奇。
萧禛:“她尚未交代砒霜的来历,是受了何人指使。她嘴巴挺硬的,故而一直没处理她。”
顾清儿:“……”
没想到,她的永延宫,还有如此人才。
暗处的汹涌,是顾清儿没留意到的。当然,哪怕她留意到了,也不太在意。
她笑了笑。
萧禛派人,去把那位宫婢提了出来。
宫婢名叫月娥,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了,十分狼狈。
萧禛知晓她家中有父母兄弟,都在京师不远处,就问她可愿意帮他做事。
月娥的确受了人收买,藏在永延宫。她敢供出身后的人,她的家人全部遭殃,所以她宁可死,也不敢开口。
“孤不追究是谁指使你的,也不追究你的目的。”萧禛道,“只需你开口,说玉镯是你偷了。”
月娥意外看着萧禛。
“你便说,偷了之后,你怕被人查出来,丢在了寿安宫的甜水井里。”萧禛道。
月娥更加不明所以。
“你这么说,孤今晚就给你一个痛快,让你好好上路。上路之前,还会给你一顿饱饭。你的家人,孤也承诺不为难他们。”萧禛道。
月娥眼底,有了解脱的希冀。
她是多想死!
在监管司这段日子,她每天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了折磨。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活着离开了。早一点走,少受点罪。
她立马给萧禛磕头:“殿下,婢子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