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是那凶手不知去向,那个瘦猴也不知去向。所有的话我只能听你一人之言。”
“反正这些话就是我要说的。”
乔晚凝甩给康鸿远一个爱信不信的眼神,朝巷子口外望了望,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那凶手是何样貌?”康鸿远又问。
“天黑,看不清,隐约瞧着个子不低,不胖不瘦。”
乔晚凝迈开步子,朝钱庄掌柜进入的那座府邸走去。
“平郡王府?”
借着府门上悬挂的灯笼散出的微弱光线,乔晚凝辨认出来匾额上的几个大字。
这不就是那个孙冒的家?
“你是认得钱庄掌柜,还是在烟柳巷时就想到了这里?”乔晚凝转头看向随她走来的康鸿远。
在岔口,他可是毫不犹豫地指出这条路。
“这是孙家的家事。”康鸿远看了眼平郡王府的大门。
“原来我是又招惹到平郡王府。”乔晚凝心知肚明。
她已听说那孙慧是平郡王的侄女,也就是那个孙冒的堂妹,同样都是当今皇后的娘家人。
不过孙冒是孙冒,孙慧是孙慧,没有惹着她,又有一片孝心的小姑娘,她乐意帮一把。
不料这一帮,等于是又坏了平郡王府的事。
“真是冤家路窄。”追命公子略显夸张地叹口气。
不知道上回在香粉坊中招的孙冒怎样了?
只要钱庄掌柜把话传到,平郡王父子肯定把新账旧账一起又给他算了一遍。
“此事不要与人说!”康鸿远正色警告。
乔晚凝挑眉,“怎么?康少卿还打算替龌蹉小人隐瞒?”
“你不懂!”康鸿远掉头离去,“管住你的嘴,今日我也信了你的话。”
乔晚凝几步追上,“康少卿竟然为了龌蹉小人与我谈条件?这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本少卿做事,一向对得起自己的心!”
“哦——”
乔晚凝停下脚步。
康鸿远不再为顺来客栈的事纠缠她不是正好么?
听身后没了脚步声,走在前面的康鸿远反而又停下来,转回身,“药铺起火是怎么回事?”
当时,他也正好在烟柳巷一带巡查,听说起火,他比其他府衙官差赶到事发地点要早,亲眼目睹了那场如虚影一晃而过的大火。
因为在人群中发现追命的身影,他才隐在一旁,暗中盯着,不想追命当众掏出了钱庄的字据。
康鸿远当即醒悟,那神奇的大火也一定与追命有关!
他不是为了什么龌蹉小人与追命谈条件,而是认为……一个能够站出来打抱不平的人,本质上不该是个坏人。
在无法查证真假的情况下,他愿意从这个角度去相信受了伤的追命所说的是真的。
乔晚凝笑笑,朝康鸿远走近,“康少卿没有看过变戏法吗?有人吞刀吞火的,奇不奇怪?”
“那场火是你变的戏法?”
那变戏法的场地也太大了。
“是啊,戏法而已。”
微型摄录设备中正好存有大火的画面,找个合适的地方将这段裁剪放大投放,以夜色为幕,清晰逼真。
“当日谭老夫人出殡时……”康鸿远想到传闻。
“说老夫人显灵也好,就当是个戏法也罢,问题出在盛逸旻身上又不假。”乔晚凝道。
“……”
那岂能说是戏法,该说是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