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邓风见主子的面色瞬间沉下。
可是,且不说追命公子是安姨的儿子,就算是别人,人家赠药,难道不该当做日后报恩的信物?
追命公子虽然没有明说,可邓风却是这般琢磨。
他哪知道,一个没有明说的“信物”到了楚柏渊耳中,毫不犹豫地就多加了两个字的前缀。
楚柏渊紧攥着药瓶,不知是要被其烫焦双手,还是想要将瓶子捏烂。
死追命!
竟敢借邓风之口……调戏他!
“主子?”不知所然的邓风又唤了一声。
“本王知道了!”
楚柏渊攥着那药瓶,转身大步出了屋门。
手中的药瓶没有丢掉,也没有捏碎。
楚柏渊知道,以为真是他仇人之子的追命想要化干戈,甚至想讨他的心就会做出好的表现,所以这瓶药肯定对他的身体多少有利。
若是因闷了一口气便将药毁掉,行径太幼稚。成年人应懂得深浅轻重。
可就这么收了那个登徒浪子的药……岂不等于他收授了追命的“信物”?
追命口中的信物只有一种理解。
定情信物!
楚柏渊双掌灼烫,头麻欲裂。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几个大字在他脑袋里不断地嗖嗖飞绕。
……
乔晚凝本想一觉睡到午后,结果上午就有人来敲院门,把她从睡梦中吵醒。
来人是前院的家仆。
“宫里来人请表小姐走一趟。”
宫里的人?!
絮儿吓得扯住乔晚凝的衣衫。
“怕什么?不是说‘请’吗?”乔晚凝与那家仆道,“让他们稍等片刻,我收拾妥当便去。”
不一会儿,穿戴整齐的乔晚凝出了侯府大门。
门外停着辆普通的马车。
谭如海正与马车旁的一个老太监恭敬寒暄。
见乔晚凝出门,二人止住谈话。
乔晚凝一眼便认出,这老太监正是她在松文山庄见过的陶公公。
听说是天璃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皇帝昨日刚见了宋白,今日就要见她?
“既然来了,就走吧!”陶公公扫了个大白眼,先行上了马车。
乔晚凝走到车前。
“还不上车,磨蹭什么?”陶公公从车窗探出头,一脸不耐。
得到明确答复,乔晚凝便不再犹豫,上了马车,钻进车厢。
车帘一放,没人会想到这辆看起来普通的马车是何等来历。
“公公辛苦了。”
坐在侧边的乔晚凝沉静片刻,拢在袖子里的手掌中多了一瓶药,“请公公笑纳。”
陶公公又白了她一眼,“这是何物?”
乔晚凝笑笑,“昨日在松文山庄见到公公,我便发觉公公的腿脚有恙,特意问朋友讨了这药,想着什么时候送给公公。不想这么有缘,今日便又见面了。”
“这药能治腿疾?”陶公公的脸色好了一点,接过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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