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时代,不少东西都是自私的,若不是家传就是师传。
窦御医没有松白先生脸皮厚,想乔晚凝也只是机缘巧合结识高人学了两手,他也不好缠着乔晚凝把知道的都传授给他。乔晚凝让他给打个下手,已经是难得开眼界的机会了。
药材的名字,乔晚凝都是按照这时代的叫法去写的。
在禅院的时候乔晚凝让窦御医给寻了几本这时代的药书,就是初入门的那种辨认药草的册子。
她只是想确定下这时代药草的名字,大致与她知道的都一样,个别有新的叫法。
窦御医感慨不已。
不知该说乔小姐是学医天才,还是教授乔小姐医术的人真是隐世圣医。乔小姐连药草都认不全,就能给齐公子治得了腿!
现在,又来挑战孙大老爷的顽疾!
拿上药方的窦御医欣喜若狂,可刚看了几眼就愣住了,“这……怎么还有巴豆?”
一堆常见的药草名下,夹着个巴豆。
巴豆可利便。
乔小姐这药方竟然是泻药?!
身子那么虚的病人能吃的了泻药?
一口药下肚不怕把人给整死!
“按我说的做就是了。”乔晚凝见窦御医的手有点抖。
绝对不是欣喜若狂的抖,而是害怕。
这药方不是他开的,药却是他配的,他熬的,万一……万一……
“窦御医为难的话,我自己来做。”
乔晚凝准备从窦御医手中抽回药方。
“我做!”窦御医鼓起勇气。
断骨重接他都见识过了,这种逆方或许真有用?
乔小姐要害人,也不会做的如此明目张胆吧!
……
趁煎药的工夫,乔晚凝来到东跨院,为齐程做今日的复健。
“齐程哥哥,你真的能走路了!”
亲眼看到齐程从轮椅上站起,拄着拐杖迈开步子,孙慧比齐家的人还要激动。
齐程哥哥的腿也是被大夫都判了死刑的,他能站起来,爹爹的病也一定能医好!
“齐公子,这是我大哥这两年捎来的信。”孙莹将几封信送到齐程面前。
这是齐程要求的。
自知不比孙骞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的那份亲近,也比孙慧年纪大些,孙莹对齐程一直是有几分疏离的矜持。
“看着确实像阿骞的笔迹。”齐程仔细查看了那几份信件。
乔晚凝知道,他们这是开始怀疑孙大公子的处境。
“这字写的工整平和,看不出什么起伏。”乔晚凝根据自己所知的一点笔迹学判断,“若不是写信之人心情真的很平静,便是代笔之人手法高。我觉得应该把孙公子旧日字迹拿来一起比较。”
齐程就住在孙骞的住处。孙莹进了屋子,将孙骞旧日写过的一些东西翻出来。
“仔细看这个顿笔。”乔晚凝指着孙骞写的一首诗,“写这篇字的人顿笔有点用力,收尾偏上提。你们收到的信中,所有顿笔都没有这个特点。”
“确实,仔细看是有这个区别。”齐程点头。
乍一看,两篇字迹看似一模一样。可要抠细节,还是有不同。
之前是没有多想,现在一有想法,那点区别看着是越来越醒目。
“这不是哥哥写的信!”
孙慧的脑子里蹭蹭地冒出一堆龇牙咧嘴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