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沉沉眸只抓住她的手腕,猝不及防下嘴唇被狠狠咬住。
那日仲秋, 宫内望果园中, 她哭的一塌糊涂, 第一次觉得心头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 就连自己一向喜欢的小姐姐都让她停不下抽泣, 宫里人说小姐姐如今是皇后很难见到,她想了她很久,今日一见却因为蜀王哭的一塌糊涂。
好在他终于出现。
丢丢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了, 这句话她常挂在嘴边, 六岁的时候说记不得小时候的事, 大家还会笑她如今才多大, 她才懵懵懂懂原来六岁也算小时候, 直到她一天天长大,仍旧记不得许多事时, 才知道自己脑子不好,她们说她自小患了痴症, 可就在她常常忘了朝夕相处的端阳是何相貌时, 却总能记得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小姐姐, 一个是蜀王。
她不清楚何为总结, 却知道两人有个共同点, 对她很好,温柔的让她眼睛酸涩,她贪恋这份温柔所以愿意小心去讨好, 小姐姐她很难靠近,自从她进了宫中她再不能近身,蜀王她也很难见到,所以格外注意他的归期,每日扳着手指数上一遍。
她哭的泪眼朦胧,他第一次将她抱进怀里,他的声音很好听,明明是责问她却听的出了温柔,“上次我已经说过了,你若再爬树定要责罚你的。”
她那时眉头一蹙,她怕疼的,端阳总是责罚她,打她的小腿,她语无伦次不断地摇头,“不要责罚丢丢。”
他第一次板着脸,让她闭上眼睛,她怕极了,却也照做了,唇瓣微凉,而后有些刺痛,他的牙齿撞到了她的舌头,她眼含泪花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他一向如玉光洁的脸变得通红,平日的温润不再,有的只是局促,“责……责罚完了。”
丢丢第一次知道竟有这样一种刑罚,确实有些痛,她都疼出眼泪了,但总好过被竹条打小腿,一次痛总比次次痛好。
她学会了,并能学以致用了。
卫沉浑身僵硬,抓着丢丢手腕的手陡然松开,仍旧紧绷这脸,耳朵却如同充血一般,下一刻将人推离。
丢丢踉跄下瞪着站在那里的卫沉,看着他嘴唇流下鲜血,面露得色,“你要闷死我,我就咬死你。”
像一头炸毛的小狮子。
卫沉蹙眉,“你……”
“怎么了?”一道声音打断,卫沉陡然直立,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
赢准蹙眉看着站在天牢前的两人,而后眼眸微眯,卫沉浑身僵硬。
然而赢准并未多说,抬步离开前只道:“将她带走。”
宝儿有意留下这个侍女,但她的身份却不得不让他多做考量,只有彻底切断她与那边的联系,他才能放心将她留在宝儿身边。
树木葳蕤,百花盛放成一幅画卷时,燥热袭来,北边传来大捷,这场战争打的似是颇为吃力,几经起落,甚至折损了大尧名将。胜利之外更多的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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