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准淡笑,比起父皇放赢冽离开,他更在意的却是那本气势凛然的人落得如此老态,“我知道,我去看看他。”话罢,摸了摸昏昏欲睡的女儿,吻了吻浅瑜迈进门内。
赢准坐在雕纹椅上,室内的两人都不曾开口打破寂静。
良久,太上皇闭上眼眸,“我儿卓绝,他不是你的对手,无论何时,留他一命吧,就当……就当应父皇最后的遗愿。”御医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自己知道时日无几,自己的身体日渐被疼痛蚕食已经熄灭了他生存的念想。
赢准看着层层叠叠纱幔下的人影第一次觉得他不再是那不近人的帝王,而是一个父亲,但这来之不易的父爱对的是旁人。
赢准不擅表达,一丁点的耐心都给了浅瑜,他很小便离开父母从零开始,对于父皇有的只是高位之上的轮廓,他曾想像他一样做个冷静的帝王,不过他遇到了他的宝儿。
赢准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太上皇复而睁开眼眸,咳嗽开口:“我儿记得帝王切莫有情爱。”
赢准足下一顿,看着镂空的雕花窗楣外抱着女儿向寝宫门走去的浅瑜,“我先是她的夫,而后才是大尧的帝王,我只放过他这一回,下次再见定不会留情,你若还想保他护他便努力的活吧。”
门被推开,室内再无响动。
太上皇怔怔的看着床幔,他的儿有多自信多骄傲,他信他能驾驭一切,所以有底气对他这样说。晦涩的阖上眼眸,是他无能了,是他优柔寡断了,既不能做到绝情绝义,又不能做到情深义重。
次日。
朝堂肃穆,比往日更加凝重几分,身着麟甲的周扬进入大殿,与朝臣一同拜礼,周扬一直驻守沧州,沧州马匹充沛,多年来掌管马匹规划,虽是有实权的将领,但因为麾下兵马都是先前周国人向来被朝堂忌惮,所以甚少参战。
将文书呈上,周扬退到武将之列。
赢准看着呈上来的文书,兵马人数和兵器清点确实与他所知一般无二,但周扬存的却是避重就轻的心,绝口不提北边虎符的归属,将文书随手放在一侧,赢准淡淡开口:“如今盛将军盛少将军恐怕难接虎符,不如由李将军暂为接管吧。”
赢准话一落,便有人上前参拜,“圣上所言甚是,不过这李将军从未征战北边。先前也一直驻守岭南,恐怕难以适应北边苦寒战场。”
一人拂袖出列,冷嗤道:“刘大人,你说的这不是笑话?听过将军去适应环境的,没听过让环境去适应领兵打仗的将士的,难不成大战之时一个将军适应不了环境,就临时抱佛脚再派一个不成?皇上,既然这虎符暂由周将军保管,周将军又打了胜仗功不可没,忠心可鉴,不如由周将军暂为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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