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汪炳坤亲自带着任瀚进来到丰林乡,宣布了薛让的任命,同时视察了药厂的种苗大棚,对丰林乡政府不等不靠,积极拓展思路,发展经济的做法给予了肯定。同时在听取了薛让代表乡党委和乡政府做的报告之后,当场表示县委县政府对丰林乡接下来的一系列经济发展计划有着极大的期望,在今年县里的计划中也将把丰林乡的计划作为优先支持对象予以考虑。
汪炳坤的表态让丰林乡上下如同打了一针兴奋剂,干部的工作热情更加高涨,老百姓虽然并不知道县委书记跑到乡里来说了什么,但从乡干部的变化和透出来的一些风声,也都知道丰林乡已经成了县里面重点支持的对象,承包山林的时候也变得更加大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似乎一切都变得顺利了起来。三月中旬,丰林乡建设林产品交易市场的报告批了下来,杜飞的施工队也及时到位,开始了整修公路的准备工作。小郑家村停工了两个月的石场在新任村委会主任郑欣然的整顿后重新开工,乡里的林蛙养殖基地也开始进行资产评估,等评估结束药厂会投入相应的资金入股,改造成林产品深加工厂。
与乡里逐渐变得繁忙的工作相反,薛让最近却变得越来越清闲。随着乡干部风气的逐渐转变,工作效率也变得越来越高,连原本不太愿意管事的王德禄在薛让的压迫下也变得勤快了许多。感觉到自己在具体的工作中所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小,薛让也开始了逐渐放权。现在他的工作已经只剩下了指出大方向,随后从制定具体计划到最终实施便全部交给了下面的人,只需要在每周五的总结会上了解一下进度,或者平时没事的时候到现场看一看,了解下情况。
甚至连郑丽丽的病情也出现了明显的改善,一天晚上薛让跟她说话的时候,小姑娘竟然说了一句完整的话。虽然只有“该睡觉了”四个字,却令薛让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兴奋。他也更加坚信,只要自己持之以恒,就算不能让小姑娘变得和正常人一样,至少也能让她重新融入到这个社会中。
可就在这个时候,薛让却忽然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市里拨给丰林乡的二百万修路款被县财政局给截留了,理由是县农机厂的技术改造急需资金。一直把精力放在乡里的薛让对这个消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立即给孙耀才打了个电话,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薛啊,这件事我也是没有办法,阚泽这个人是省里面的关系,背景很深,不太好动啊。”孙耀才在电话里说的有些委屈,别看他现在是堂堂县长,可很多人虽然动起来很容易,却不得不考虑到这样做的后果,很多时候不免显得有些畏手畏脚。
“什么背景?”薛让皱了下眉,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省财政厅的厅长也姓阚……”孙耀才没有把话说完,也没有必要说完。
阚这个姓本就少见,一个县财政局的局长和省财政厅的厅长都姓阚,其中若是没有什么关系才叫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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