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膝行上前咬牙拦住项岳的去路道:“殿下,请留步!”
“滚到一边去!”项岳懒得啰嗦,一脚将赵禹踹翻在地。
赵禹巴不得听话滚开,而且有多远滚多远,可要是池中的那个年轻人有个三长两短,二皇子项岳未必有事,自己却一定会遭殃。
他连滚带爬地冲上来,抱住项岳的双腿大嚎道:“殿下,您可怜可怜奴才吧……您要是过去了,奴才这条贱命就得被拖出去喂狗啊!”
项岳低头看着他满脸鼻涕眼泪的狼狈模样,冷哼了声道:“你只管让开,我保管你不会有事!”
赵禹哪里肯信,哭得梨花带雨凄凉无比道:“殿下啊,奴才自知这条命不值几个钱,可家里还有老老小小几十口人呵。这要是出事了,上到奴才的老奶奶,下到奴才的小外甥,那都得掉脑袋啊——”
项岳眉宇一扬狞声道:“你滚不滚?再敢碍事,我先杀了你!”
话音刚落,就听太液池中响起一声笑道:“二皇子好威风啊,可惜没去开家肉铺做屠夫!”
项岳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砰”地双足运功将赵禹震飞出去,说道:“姬澄澈,你可知道杀人偿命?!”
姬澄澈懒洋洋地打个哈欠道:“令尊乃大楚皇帝,这半辈子不知杀死了多少人,这个问题你何不问他?”
项岳眸中恨意盈天,森然道:“你敢嘲讽我父皇?”
赵禹趴在道边的花丛里装死,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头暗叫道:“这年轻人果然就是汉朝的八皇子姬澄澈!连二皇子也这么说,看来大皇子果真是被他所杀……这人多半是活腻味了,跑来圣京城捣乱不算,还敢当着二皇子的面取笑陛下,这不是找死么?”
就听池中人漫不经心道:“春风吹皱一池水,干你鸟事?”
项岳双拳紧紧攥起,满腔的怒火道:“你起来,我给你公平一战的机会!”
在兄弟四人中,他和项癸年龄最接近,往日里的交情也是最好。
三年前他被封九江郡王,虽然获允可以留住京师无需就藩,但谁都明白这等若是退出了未来皇储宝座的竞争。
对此项岳本人倒也不怎么在意,反正在四兄弟中若要立长有大哥项癸,若要立贤有四弟项麟,原本就没自己的份儿。
可谁晓得自己素来敬重的大哥竟横遭厄运,一命呜呼!
他多多少少能够猜到大哥为何会死,父皇为何会震怒。但这冒天下之大不韪惊天动地的事,为何不教自己来做——反正他才是那个根本无望登顶的藩王。
懊丧、惊愕、愤怒、悲痛……诸般负面情绪像火山的岩浆般在项岳的胸中翻腾咆哮,迫切地需要寻找到一个宣泄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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