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澄澈不以为意道:“管你怎么说,你家的破事,我不感兴趣。”
“我家的破事!”项翼脸色铁青,寒声道:“你以为这只是朕的家事,你以为我会莫名其妙将辛苦打下的半壁江山拱手相托一个外姓笨蛋?”
姬澄澈舍命相救,换来的却是项翼劈头盖脸一通臭骂,不由得心头火起,掉头就走道:“我还有事,没心思听你磨牙。”
“你是我和灵犀的儿子!”
陡然间,这一声在山洞里如同惊雷般炸响。
姬澄澈身躯一震停住脚步,冷冷道:“胡说八道!”
“是真的——”虞妃儿泪流满面,几乎要软到在项翼身旁。
“此事知情人甚少,朕今日告诉你,免得你小子浑浑噩噩,一辈子被蒙在鼓里。”项翼轻轻搂住虞妃儿,声音放柔道。
“那日猎场一战你可记得?我以气血凝劲成拳,却被你轻松化解。”
姬澄澈回首怒视项翼没有做声。
“当时朕并未打算手下留情,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事后我特意查知你的生辰八字,向前推算……正是灵犀与朕相会的那一日!”
项翼凝视姬澄澈,徐徐道:“十六年前那晚她冒奇险约我入宫,想必是有意让我将你带走。结果走漏风声引来姬天权,其后发生的事你已清楚,也不必朕多费口舌。”
姬澄澈的心底里翻江倒海不能自制,大声道:“不可能!”
但他已信了几分,以项翼的身份性情绝不可能无中生有编造自己的身世,而往日里种种难以解释的疑窦此刻又一一涌上来。
果然,项翼嗤之以鼻道:“你以为,朕稀罕多你一个儿子?”
姬澄澈反唇相讥道:“你以为,我稀罕多你这么个老子!”
“澄澈,你少说两句好么!陛下已、已这样了,你还和他置什么气……”
话说到这里悲从中来,禁不住掩面低泣。
姬澄澈听虞妃儿伤心,于是咬紧牙关闭口不言。
项翼低头望向虞妃儿,摇了摇头道:“你也是快当太后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虞妃儿“哇”的声哭得更厉害了,悲泣道:“陛下,是我害了你,都怪我!”说着话突然毫无征兆地拔出贴身收藏的匕首翻腕往心口插落!
项翼眼疾手快迸掌如刀往下切落。虞妃儿皓腕一疼,五指松软匕首叮当坠地。
她愣了愣,泪眼朦胧看着项翼。
项翼将她拉进怀中道:“今日之祸,是我疏忽大意所至,你何错之有?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有的是时间运筹帷幄,未曾想以后再不能照顾你,你可怪我?你不能死也不该死,朕走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做。”
他身上的银色光焰已开始渐渐变暗,全凭竭泽而渔耗损真元方才维系住性命。
“项麟生死未卜,项渝身在皇宫暂且不必担心安全。宫中的太监侍卫朕已整肃清洗过,唐衍再是神通广大手也伸不进去。不过,朝中的文武大臣可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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