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林隐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哪怕再是坚强勇敢顶天立地的男人,在他内心深处总有一片柔软需要呵护,又最被容易触及。
铁栎的眼眶里泪花闪烁,一声不响对着林寒寺的背影跪倒,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铁栎遵命,立刻执行!”
他拔身站起挥舞蟒皮鞭,在空中甩出一道雪色弧光,响亮地击打在林寒寺背上。
“啪、啪、啪啪……”
一鞭一鞭又是一鞭,林寒寺的背上血肉模糊,却始终屹立不倒。
林隐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双手使劲插入深深的泥土,浑然不知疼痛。
“啪、啪、啪啪啪……”
鞭声不绝于耳,汪拓北脸上虚伪的笑容渐渐僵硬渐渐淡去。他忽然发觉自己在这里根本是个多余的人,或许来找林寒寺问罪寻仇什么的,是这辈子做得最愚蠢的决定。
他还能说什么?他隐隐预感到,如果现在再向林寒寺开口,估计其他部落的首领会心怀不忿甚至以为自己敲诈。
在他的身后,汪柔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鸟捂住耳朵闭紧眼睛,娇躯不住地颤栗。
戈世达和齐阳辉等人也不再叫嚣,望着眼前的一幕莫名的遍体生寒。
都说虎父无犬子,林寒寺、林隐,这对父子的骨头都实在太硬,宁可流血也绝不肯低头下跪求饶。
流翠原上空的天色越来越暗,狂风大作吹动人们的衣袂,暴风雪要来了。
“啪!”最后一鞭落下,铁栎这样一个铁打的北荒豪杰终于禁不住失声嚎啕,远远抛开被鲜血染红的蟒皮鞭,跪倒在地。
“铁栎,站起来!你是北荒第一神箭手!”林寒寺喘息着喝令道:“你可以死,但不可以跪!”
“是,那罗!”铁栎抹去泪水,叫道:“药!”
夜火部落的医师如梦初醒,急忙取出金疮药递给铁栎。
林寒寺看也不看,吩咐道:“先给林隐敷上。”
医师忙道:“那罗,我这里还有一盒!”手忙脚乱地奔到林隐身旁为他敷药。
汪拓北和戈壁奇对视了一眼,均看到对方眸中透出的凛然。
戈壁奇咳嗽声道:“大那顔,快变天了,我们赶快离开,莫要耽误他们父子治伤。”
汪拓北点点头,朝林寒寺摊开手道:“林兄,这事真是……唉,柔儿和世达也有不对的地方,你和林隐多多包涵。”
林寒寺脸色苍白,说道:“大那顔客气,恕我不能远送。明日的赔罪酒……”
“不急不急。”汪拓北摆摆手笑着说道,只是脸上的肌肉怎么看都有些僵硬。
他看着林寒寺背脊上的鞭伤,暗暗叹口气,说道:“你们父子好好养伤,三天后是龙珠大会召开的日子,有什么事我们到时候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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