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但感背后十八处经穴微微一麻,尽数被刀锋点中,不由吓得失声叫道:“吾命休矣!”
不料待等双脚落地,背后的经穴即未被废也未被封,整个人竟是安然无恙。
那人呆了呆,望向姬澄澈道:“你也学过胡笳十八拍?不对,你用的是单刀,比我强出太多。惭愧啊惭愧,想我窦豹在这对点睛神笔上浸润三十余年,到头来却还不如一个魔族小娃娃,真正教人汗颜!”
刚巧仇老三醒了过来,茫然抬头问道:“五哥,你也想抽旱烟?”
麻杆儿气得将他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神色凛然盯视姬澄澈道:“我们技不如人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敖娇叫道:“麻婶婶,这事跟你们没关系,要杀就让他杀我好了!”
她昂然走到姬澄澈的面前,仰起脸道:“来吧,本小姐要是眨一下眼就不姓敖!”
窦虎冲上前来,叫道:“阿娇,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咱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姬澄澈看着他们不禁笑了起来,倒转脂虎宝刀“铿”的插入敖娇的刀鞘内,问道:“我可以走了么?”
敖娇错愕道:“你不是来追杀我们的?”
汪柔佯装苏醒,冷冷道:“我家主人是碰巧路过,偏你们做贼心虚。”
敖娇羞恼道:“谁做贼心虚了?”
姬澄澈道:“既然如此,左武卫为何来人要抓敖江海?”
“那是因为……”敖娇话说到一半,跺脚道:“反正我父亲是冤枉的!”
其实连她也不甚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敖江海和几位叔伯婶婶俱都一口咬定此事是林宗棠在背后搞鬼,她心里面坚信父亲为人耿直绝不会贪赃枉法。
姬澄澈却对酒肆里的这群人越来越感兴趣,微笑道:“这话你说了不算,需得等到大理寺审过之后才晓得是否冤屈了他。”
“大理寺,难!”窦豹摇头道:“林宗棠官拜光禄勋位高权重一手遮天,敖大哥此去天都城必定凶多吉少。”
麻杆儿愤怒道:“咱们为朝廷流血卖命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敖大哥却还要落得这般下场。干脆,劫了囚车咱们远走高飞!”
“对,劫囚车!”麻汉光摩拳擦掌道:“我打头阵,说什么也要救出敖大哥!”
姬澄澈徐徐道:“囚车劫不得。”
“为何劫不得?”敖娇忿然道:“你想帮林宗棠?!”
“娇儿,这位公子说得对,囚车咱们不能劫。”
没想到窦豹出言附和道:“敖大哥是被林宗棠诬陷的,可一旦我们劫持囚车,这罪状便会坐实。”
麻杆儿埋怨道:“五弟,你看你是读书读傻了。”
仇老三阴阳怪气道:“他不是书读傻了,而是做了云门关的郡丞早和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啦!”
窦豹勃然变色,脱口而出道:“仇鹰,当年林公子之死,我们人人有份!如今林宗棠公报私仇,敖大哥若有三长两短,我第一个自裁以谢!”
敖娇大吃一惊道:“什么,我父亲和你们杀了林宗棠的儿子?!”
窦虎也惊愕道:“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窦豹自知失言,支吾道:“此事那个……当年这个——”
麻杆儿不耐烦道:“什么这个那个,你说不明白那便由我来说。反正林宗棠已经找上门来,藏着掖着还有意思么?”
她瞟了眼姬澄澈,又道:“公子,你不妨也听听。等听完过后,便会晓得这囚车我们到底该不该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