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玥就是做了,当着皇上和太后的面,赏了崇祖侯夫人一脚,而且正好踹的是脸。
崇祖侯夫人大概没想到沈玥会动脚,竟然被沈玥给踹翻了。
太后勃然大怒,将桌子上的茶盏拍的砰砰响,“放肆!当着哀家和皇上的面,你就敢用脚踹人?!”
沈玥站稳了,看着太后道,“太后,我哪里放肆了?我不是无缘无故踹崇祖侯夫人的,是她送上来让我踹的,这么多人都看着听着呢,我已经提醒过她,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气了,显然,她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太后冷笑一声,似是不愿多和沈玥说话,她望着皇上了,“芷云的脸红肿,是哀家赏她药膏所致,太医们束手无策,药膏又是出自煊亲王世子妃之手,崇祖侯夫人心疼女儿,找她要解药,她就踹人,如此女子,哀家实在难以想象她竟是煊亲王世子妃!”
皇上听了一笑,“朕相信,沈家养不出这样脾气的女儿,定是慕儿将她带歪了。”
太后原就一肚子邪火,向皇上告状,要皇上罚沈玥,结果皇上一开口,愣是把太后气个半死。
皇上继续道,“朕听闻慕儿曾在沈家放言,让世子妃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无需顾及,捅破天了,有他兜着,好端端一个大家闺秀就这样给带歪了,实在是该打,等他回京,朕一点好好罚他。”
太后摆明了帮崇祖侯夫人,皇上显然是帮沈玥的,两人都势要偏袒到底。
至于惩罚楚慕元,回头他凯旋而归,奖赏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处罚,况且到那时候,谁还记得这档子破事,早不知道忘到哪个九霄云外了。
太后气的胸口起伏,她极力忍着,道,“那皇上说,芷云的脸该怎么办?难道就让她一个姑娘家,就此毁了容貌,生不如死吗?”
顾侧妃上前一步,道,“芷云已经有轻生的念头了,世子妃不是医术高超,心地善良吗,怀着身孕,世子爷还在边关,就不给腹中胎儿和世子爷积点德?”
如果顾芷云真的因为毁容死了,就是她沈玥害的。
这是要强加一条人命在她身上,那顾芷云的死来威胁她呢。
顾芷云是活着还是死了,她们以为她很在乎吗?
沈玥瞥了顾侧妃一眼,道,“要说积德,那些做过亏心事的人才更应该积德,我还没有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我怕什么?”
说着,她顿了顿,看向皇上道,“皇上,等过些日子,我会在王府门前替人看病,酌情收取诊金,或千两,或分文不取,所得银两,全部购买药材送去边关,用来救治那些受伤的将士们。”
皇后听了,就笑道,“世子妃此举大善,神佛有知,一定会保佑你和腹中胎儿的。”
皇后的话,就像是一巴掌扇在顾侧妃的脸上,扇的她脸青红紫轮换了变。
她云袖下的手攒的紧紧的,“世子妃都愿意给旁人看病收诊金,为何芷云就不行?”
沈玥笑了,“我说过,我给人治病看心情,收诊金也看心情,给顾芷云治脸可以,什么时候崇祖侯府送五万担粮食去边关,我什么时候给她药膏。”
说完,她看着太后道,“太后,我这要求不过分吧,崇祖侯府最近晦气连连,做些好事,权当是去晦气了。”
沈玥这么问,就代表这是她能退让的底线了。
而且她不是自己要诊金,是送去边关,是为了朝廷,她贵为太后,没有什么事比江山在她心中更重要。
太后眸底闪过一抹阴霾和狠辣,“不过分。”
崇祖侯夫人咬紧唇瓣,道,“回府之后,我就让侯爷筹集粮草送去边关,但是一来一回,芷云的脸受不住……。”
沈玥从腰间掏出一小药包,丢给崇祖侯夫人道,“给顾姑娘服下,她的脸就会消肿了,一个半月内,如果不彻底解毒,她还会再次毒发。”
不要以为给了解药,就算完事了,她们可以翻脸不认账,说什么筹集不到粮食,皇上也不可能拿刀逼着崇祖侯府,她就更不可能了。
对于她们,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崇祖侯夫人紧握解药,眸底交织的怒火和冷芒,能把沈玥给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