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湘东王殿下恕罪,民妇口无遮拦了。”秦夫人明眸一闪,嘴角一撇,作无辜状。
“谢太守,既然如此,你便先自罚一杯吧,众人也好开怀畅饮啊。”萧绎朝王珩看了一眼。
王珩心里明白,自己可以开溜了,又要开始吟诗作赋了,实在是待不下去,转过身吐吐舌头出去了。
各位大人的随从都先后出来,到了隔壁雅间,这是为他们准备的。王珩内急要去方便,急匆匆如厕完事,一身轻松,刚出门却与来人撞个满怀,心里很是不爽,抬起头一打量,方才看的真切。
“你是何人?”王珩道。
“你又是何人?如此莽撞。”一位白衣公子扶起地上的人,拍拍身上的尘土。
“在下王珩,乃湘东王府随从。”王珩不卑不亢道。
“我道是何人,原来是个家奴。”白衣公子言语间露出轻视之意,“徐兄,不必搭理。”
“谢兄此言差矣,”那人忙过来看看王珩,“不知兄台可否伤到?”
“不碍事的,看看人家公子多有礼数,哼!”王珩头一甩便走了。
“好你个家奴贱民,如此无礼。”白衣公子怒气未消。
“谢兄,既知道他是家奴,何必一般见识了,不要扫了我等的兴,接着把酒言欢。”那人笑着道。
“要不是看在你徐陵的面子,我非要好好挫一挫此人的锐气,”白衣公子道,“他叫什么来着?”
“王珩,湘东王府随从。”徐陵道。
“走着瞧,不能让姚察诸人等太久了。”说罢,两人也回到二楼的一个包间。
王珩走了没有多远,扭过头看了看二人走了。“二楼不是被殿下包了吗,怎么他二人?”心里一丝疑惑,便跟了上去。
看见这二人进了翠云阁,便找了个酒保问问,里面都是什么人?酒保对他一番打量,正要准备走,王珩掏出些碎银子。酒保陪着笑脸道:“谢伷、徐陵、姚察、还有一位公子长的清秀不知何人。”
原来是谢氏,王珩吐吐舌头,目中无人的王谢袁萧,还是溜之大吉吧,继续去候着湘东王。
雅间中不时传来吟颂声,这会正是湘东王萧绎将刚作不久的《采莲曲》拿来供众人品鉴。
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因持荐君子,愿袭芙蓉裳。
“殿下文采斐然,好诗好诗!”众人皆道。
萧绎也很是得意,但和庾信、徐陵、王褒等人还是有所欠缺,便道:“各位抬爱了,和庾学士的春赋相形见绌。”
“殿下说的莫非就是庾学士的那首,宜春苑中春已归,披香殿里作春衣。”王褒道。
“见笑了,”庾信道。
“在下最喜欢这两句,池中水影悬胜镜,屋里衣香不如花。”谢古道。
“甚妙,甚妙,不知谢太守这建安的花香如何啊?”萧绎道。
“这个……”,谢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众人见湘东王大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听到隔壁雅间笑声此起彼伏,王珩更觉得无聊了。吟诗作赋哪有舞刀弄枪来的酣畅,哎,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