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阴风?】
【墓道里没有风才该害怕呢。】
【呃,可还是不大舒服呢。】
【会吗,我倒是挺喜欢。】
【小钩子,你果然是异类。】
【呵呵……】
风吹拂面颊是什么感觉?舒服?惬意?阴森?幽怨?麻痒?十个人怕是会有十种回答。而若这问问题的地界发生了变化,便可能十种也不够了。
可勾小钩永远都会说,我觉得安宁。
安心,宁静。
那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感受。闭着眼,看不到,听不到,甚至整个人都是朦胧而恍惚的,只觉得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摩挲着你,她温婉贤淑,心地善良,没有一丝恶意,温暖的指尖舒缓地经过你的眼睛,眉梢,鼻梁,嘴唇,最终流连在你的睫毛上,带点调皮,带点嬉闹,又带着点凉。于是你终于受不住撩拨,一边揉着痒痒的眼睛,一边打着哈欠,然后便渐渐看清了这个世界,看清了那金色的晨光……
“你多幸福,睡个觉,一冬天就过去了。”勾小钩擦掉眼角的哈欠水,例行公事的拨弄几下床头罐子里的“小花”。而对方呢,也一如既往的酣眠着,动都懒得动一下。
勾小钩叹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先是胡乱往身上套了几件厚实的衣裳,接着又从床底下和柜子底下分别各找来一只棉布鞋,最后才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晃悠着走上了地面。
——除了睡觉,勾小钩更乐意在地上呆着。
朝阳的光芒里总是带着某种好闻的味道,勾小钩不晓得别人是否也闻得到——他绝少有机会与旁人谈论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因为在同行们看来他已经够古怪的了,他虽不在乎,可也不想雪上加霜。所以最终,他一厢情愿的称那味道为“晨香”。
晨曦里,只属于他勾小钩一个人的,芬芳。
冬天已经过去一半,雪也下了好几场,可除却山尖那一点点白,其他地方依旧可见干枯的灌木与黄草。勾小钩来到结了一层薄冰的小溪边蹲下,轻轻一掌,那冰盖便坍塌下去露出内里潺潺的清水。如若只为洗脸,这窟窿俨然足够了。可勾小钩实在闲得慌,于是又不遗余力的一片片去揭那他处的冰盖,直到整一段小溪都重见天日方才罢手。彼时已日上三竿,勾小钩想可以再往上走走去打野味儿了,于是乎洗脸那茬儿,早不知飞到了哪座仙岛。
临仙谷的冬,总好像差那么点味道。
往山上走的时候,勾小钩忽然冒出这种感觉。可很快他又疑惑起来,因为他不记得还在哪里过过冬,于是这比较从何而来呢?
莫名其妙,清道不明的。
前些天打了只野鸡,昨儿个正好吃完,野鸡的肉实在有点硬,所以今天勾大侠决定换几只麻雀试试。当然如果麻雀捕不来,他还有后手——挖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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