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仙心中微沉,朝银貂道:“你的意思,是那社君未死?”
银貂摇摇头:“不,槐爷爷以身为引,该不会出此纰漏……”
它眼中闪过几分异色:“恐怕,是有‘人’藏匿暗中,顺手牵羊,取走了那张皮。”
燕南雁睁大眼道:“啊?不会吧?谁这么大胆?又能有这般本事,能让我们毫不察觉,便进入这火海取走一张皮?”
沈仙念头一转,便道:“是喜婆婆?”
银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恐怕是喜婆婆和子鹿娘娘。”
沈仙便想起之前社君要招他做自己女儿“新郎倌”,不由道:“社君之女?”
银貂道:“公子有所不知,社君极为宠爱子鹿娘娘,还没诞生,尚在胎中时,便以百姓香火香油为其洗炼神魂肉窍,因此子鹿娘娘天生便不同凡俗,”
“旁的异类需要受点化开智,方才有灵光唤生,子鹿娘娘却是天生灵智,除却不能化形,已与妖无异。”
“若真是娘娘……以其天生灵性,社君留下的那张社鼠皮,虽被烈火烧去了香火神性,其本质尚在,稍加时日,便能再复神异,届时得其中鬼神之力相助,我怕……”
银貂看向沈仙:“娘娘恐怕很快便能点灵化形,届时怕是会对公子不利。”
沈仙疑道:“若是如你所说,这位子鹿娘娘能睁睁看着其父被烧死,而无动于衷?”
燕南雁抢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那是妖魔鬼怪,又不是人,怎么会有人情人味儿?别说坐视父死,父子相食、血亲乱……唔唔!”
燕西风太了解自家妹妹,眼疾手快,死死捂住她的嘴,将她下面要说的话都捂了回去,气急不已。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沈仙摇了摇头,对这姑娘也颇感无奈。
旋即便想到老槐所说,去恶如去草,果然不错。
留下恶根,将是无穷无尽的后患。
燕西风松开燕南雁,用眼神警告了她,方才正色道:“先生放心,先生对燕某兄妹有救命之恩,那妖怪若是敢来向公子寻仇,燕某必定舍命相护。”
他们虽然认定沈仙有不凡之处,但经历了刚刚的大战,也看出他至少也是不修性命,肉壳孱弱。
若是妖怪寻仇,光明正大也就罢了,就怕暗箭难防。
银貂道:“先生,不如趁着子鹿娘娘还未能点灵化形,先生不如先行赶到秦州州府,那里有州府社神坐镇,就算是社君尚在时,也不敢轻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