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管家一怔,连忙收起心思:“回大老爷,还是那般。”
“这旬月以来,那净明少主多次派人前来催促,说是,那晚喜宴虽被人搅扰,但王氏是已与净明宫换了婚契的,于情于理于法,东阁都已是净明宫的郎婿,”
“即便身死,也该由净明宫安葬,由她这未亡人处置,岂有将郎婿尸首遗弃在外的道理?”
“是以,每次派人到来,都要催讨东阁尸首,老奴虽谨记大老爷吩咐,万般推托,但那净明少主难缠得紧,既不讲道理,也不用强,只是每隔数日,定派人来催讨,不成便走,复后又来。”
“大老爷,这净明少主,虽是一介女流,却着实不好打发,老奴无用,还需大老爷给个章折,否则怕是推托不了太久了。”
王慎抚须沉吟,半晌才道:“这样,过两日,你便将此消息透露于她,做得缜密些,不要露了痕迹。”
半月以来,他也并非什么都没做。
探查沈仙的踪迹,倒不过是随手为之。
利用“相府假子被妖僧五浊摘去首级”之事,他便有“大义”在手,祖父生前余荫,也能为他所用。
挥舞着那小儿送来的这柄利刃,为王氏除去束缚,擢取应得之利,方是大事。
如今虽未竞全功,王氏一脉,却已经在这场新的争斗中擢取了不少利益,占据了主动。
相府假子未死的真相,虽还不宜大肆张扬,却也不再那么重要,净明宫自会拿捏分寸。
既然净明宫那女娃子如此执拗,他也不妨推上一把。
驱虎吞狼?该是盎盂相击,琴瑟争鸣。
夫妇之间,偶有挑唇料嘴,那是应有之义。
先让二人斗上一斗,他倒能从旁观得几分虚实。
那女娃子确有几分不凡,净明宫有了此女,或许还当真重振有望。
不得不承认,他千挑万选,选中净明宫这个外援,那女娃亦是其中因由之一。
老夫倒是要瞧瞧,你到底是当真腹有奇谋,亦或是一时侥幸,受人驱使。
若是趟过了这一关,显出了本事,于王氏才有价值。
若是连那女娃也斗不过,便莫怪老夫不给你机会了……
祖父遗物,只能留在王氏。
王慎此时心中已有**成认定,沈仙手中,定然有着老相爷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