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东行走进了东厢,便看见罗明敏正站在书案边上,一张张地翻看着几页纸,听到动静,抬头望过来,微微一笑:“可见到人了?怎么不多说几句话?我还以为你不到天亮是舍不得走的呢!”
柳东行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什么人?明儿还有事呢,她若是今晚歇得不好,明日怎么办?”
“原来如此,果真体贴!”罗明敏坏笑几声,忽地视线落在友人手中拿着的物件上,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这不是我那听澜院里的烛台么?你怎么把它带回来了?你喜欢这个式样?”那也不用顺手牵羊吧?只要说一声,有的是烛台!
柳东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轻咳两声,想要举起手,却记起手上还有个三斤重的黄铜玩意儿,只好讪讪地将东西放到桌面上:“大概是她听到声响,却又不知道是我,便随手拿了件东西防身。我怕她不小心伤着自己,便顺下来了,过后却忘了还她。你叫手下顺手送回去吧,别叫人起疑心。”
罗明敏的神色更古怪了,死死忍住心头的笑意:“哦?她拿这个来防身?真不愧是顾文怡!换了别的女子,只怕未必有这胆色,也未必有这力气!你真真好运,要是她没认出你来,直接把你当成了歹人,不管是砸也好,刺也好,都是要出人命的。看来下回我们不能再用这种法子跟她联系了……”
柳东行老脸微红,重重咳了几声,顾左右而言它:“你怎么选了这么个地儿?其实咱们还没到那份儿上,偏你鬼鬼祟祟的……”看到友人那了然的目光,他也说不下去了。
罗明敏哈哈大笑:“夜里风凉,兄弟可别伤了风,生了病,那时再多的想法都要耽误了,得不偿失啊!”他朝柳东行挤了挤眼。
柳东行又咳了几声,见罗明敏反而笑得更欢了,只好无奈地叹口气,走过去看他面前的东西:“可都整理好了?明日一早就要送上去了,不会有问题吧?”
罗明敏笑完了,恢复了正色:“不会有问题,我已经再三核对过了,的确是郑王亲笔!他在这几封信中不但明示他的岳丈和小舅子如何收买官员,还提到了他指使家奴贩卖私盐之事。有了这个,郑王就罪证确凿了!幸好姚家那几个窝囊废够笨,没把这几封信销毁,咱们手脚又快,不然想要拿到郑王的罪证,还不知要等到几时呢!”
柳东行冷笑:“不是姚家人笨,他们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为了削藩之事,宗室里有些头脸的人物都在蠢蠢欲动,更别说郑王这种曾经风光过的。他对姚国公府这个帮不上忙还只会拉他后腿的岳家早就心怀不满了,只是手下无人可用,又见姚家有些人脉,不然怎会找上他家?!姚家人也是心知肚明,见郑王妃嫡出的独子身体孱弱,且不受宠,几个庶出的小王爷却千伶百俐的,他们担心郑王事成之后,会把姚家撇开,才会特意留下罪证,以备万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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