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娴却十分坚持,无论如何也不肯进门。且不说她眼下不曾打扮光鲜,光是那一对红肿的眼睛,她就不能出现在文怡面前了——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对方,自己过得不好么?她是姐妹里头嫁得最风光的一个,相比之下,文怡订亲时,柳东行还不过是个白身,连出身名份都不清不楚的,眼下他虽有了官职,却也无法跟大学士家的显赫门第相比,要她在身份不如她尊贵的姐妹面前自曝其短,她如何能接受?若不是柳顾氏催得紧,她连这条胡同都不愿意来呢
柳东宁见她不愿,心里也有几分气恼:“过门不入,才是最不懂礼数的行径你这人怎的如此拘泥?”一想到哥哥嫂子方才待自己的好,他心里越发惭愧了,看向妻子的目光中便添了不满:“对骨肉至亲尚且如此,你这性子也忒无趣了些”
文娴眼圈又红了,委屈得眼泪直掉。柳东宁见她这样,觉得与其让她在兄嫂面前丢脸,还不如就此返家呢,便回头对老王道:“与我替哥哥嫂子赔个不是吧,他们弟媳妇身子似乎有些不适,不敢打扰了,我们这就回去,改日再来向哥哥嫂子赔礼。”说罢回身瞥了妻子一眼,一甩袖:“走吧”便扶着小厮上了马,命车夫赶着马车调头离开。
文怡听得王嬷嬷禀报门前发生过的事,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文娴这是做什么呢?想想当初自己又不曾亏待过她,她无事生非,遇自己的晦气,自己也是不痛不痒地警告回去就算了,事后没有丝毫报复之举,结果一直以来,忘不了往事,耿耿于怀的反而是文娴自己,名份上既是姐妹又是妯娌,居然过门而不入,传出去了,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王嬷嬷还小声说:“我在门上瞧得分明,宁二奶奶两只眼睛都肿了,昨儿或是今早定是大哭过一场。从前总听人说,宁二奶奶是个极规矩的大家闺秀,我们底下人都是信的——只要想到宁二奶奶与大*奶是姐妹,大*奶又是这般出挑的人儿,就知道她也不差了。没想到宁二奶奶会这副模样到别人家里来……”
文怡笑着温言谢她恭维,又赏了她一块料子,把人打发走了,才走进西暖阁里,对柳东行道:“我那五姐姐不知在婆家又受了什么委屈,竟哭得眼皮子都肿了,还急匆匆地连穿戴都没顾上,便跑过来接人,活像是来得略迟一些,你兄弟就会被我们吃了似的。”
柳东行刚刚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正在绑衣带,闻言抬头笑道:“不用说,定是我那二婶娘做的好事。她自己心虚,便总以为我会害他们母子。真真可笑,以前住在一起时,我就没害过,这会子都分家搬出来了,我难道还会下手?对付他们,直接下手,那是傻蛋才会做的事。你瞧,方才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宁弟就对我心悦诚服了,等他回到家,无论二婶说什么,她最亲最宠爱的儿子都会一句一句替我驳回去的。那时候才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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