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姨娘眼中喜色一闪而过,行动却变得慢条斯理起来,一改方才的急切,缓缓地道:“将军别急,其实这事儿嘛……知道的人也不算少了,原是尊夫人嫁人前的事,那时候我们国公爷曾与尊夫人私下有往来,只不过您家里亲事订得快,以至国公爷措手不及,无奈饮恨,长年为此郁郁寡欢——”她又悄悄看了看柳东行。
柳东行不为所动,仍旧维持着原本有些诡异的微笑,再次重复:“姨娘是如何得知的?又打算怎么办?”
夏姨娘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这柳将军的反应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用错了办法,便开始犹豫:“这个……国公爷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就会心情不好……总有向身边人倾诉的时候,奴家承蒙国公爷厚爱,多少听说过些……”她小心地打量了柳东行一眼,“奴家其实也没什么打算,只是听说将军威名,不忍将军因此蒙羞……”
柳东行扯了扯嘴角:“原来……是国公爷告诉姨娘的吗?”。可恶的朱景深管不住自己的嘴,还有什么脸说报恩?
“是……是啊。”夏姨娘有些心虚,事实上她是无意中听到康国公朱景深亲信的奶娘母女二人交谈才知道的,那时候真是无比生气,又怕叫国公知道了,因此不敢询问细节,不过会让国公如此念念不忘,私情往来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了,她可没有说谎。
柳东行看了看她,仿佛不经意地问起:“姨娘说有不少人知道,这怎么可能呢?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风声。”
夏姨娘吱吱唔唔的:“国公爷身边侍候的人都知道……宫里想必也是知道的,将军不知道也没什么奇怪,尊夫人又怎会将这等丑事告诉你呢?”
这女人在说谎
柳东行立刻就得出了结论,虽然心里生气,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也许是朱景深行事不慎,对枕边人吐露了口风,但若说有许多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朱景深身边的亲信可能会有所察觉,东宫太子夫妻也有机会知道,但其他人恐怕根本不会有这种念头。文怡与朱景深根本就没什么交集,即使这个女人在外胡言乱语,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既然有了结论,柳东行也就再没耐性跟夏姨娘交谈下去了,便随意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多谢姨娘告知,本将军还有公务,先告辞了。”转身就走。
夏姨娘呆了一呆,急忙叫道:“柳将军,你……你就这样走了?”
“姨娘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夏姨娘有些茫然,柳东行的反应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也没什么,只是……柳将军不生气吗?难道……就什么都不打算做?”
柳东行挑挑眉:“姨娘认为我该做什么?”
夏姨娘张张嘴,似乎在犹豫该不该直言:“这个……终归是将军的家事,奴家不好擅自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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