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江淮这头是帅气地转身就走,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片云彩,那头却没走两秒就开始后悔。
他有些忿忿不平地想,凭什么走的人是他呢?
推开楼梯间的门,顺手拧开药瓶吞下两颗白色圆粒,江淮无奈叹气。是啊,为什么是他走呢?又为什么应该是他走呢?席谨河之于他,还是喜欢的,会宠着的,但这个对象本来就可以谁都是,他又不是唯一。
可江淮又想了,席谨河也不能一辈子都不结婚不谈一段正式的恋爱吧?总不能每个人都去剽窃他的创意找他签卖身合约,一签签一辈子,用戒指套牢着,还不如打断他的腿来的实在。
这话听起来颇有些像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的变态心理。江淮仰头喝进一大口水,咽下去,拍拍自己的脸清醒清醒。
这种事自己做不来啊,席谨河和沈非间分分钟就能看穿他那些小心思。他当年“逼着”席谨河签协议,其实也没做什么不择手段的事。
追了席谨河好几年,还他想要啥就给啥的,外面有人不带回家他也当没看见。那些玩手段的人哪有他这么蠢萌?放在宫斗剧里他江淮就是活生生的反派例子啊。
还是没什么镜头的那种。
凌染依然是尴尬无比,肢体僵硬表情也僵硬,一直勉强坚持到了拍摄完结。
庄茜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末了便拿了颗糖给他,像哄小孩似的,权当安慰。
江淮没辙,向众人道别说改天请吃饭就拉着凌染先走了。但见他一路上捧着个糖进电梯出电梯小心翼翼的傻愣模样,不禁还是有些担心:“你还好吗?”
……凌染居然没有骂人,看来庄茜的功力最近确实是见长,江淮难得地表示有些欣慰。
凌染把糖收进口袋里后就基本回神了,朝他摆摆手:“没什么事。”不一会又好像想起什么:“你说已经在考虑回来,怎么来了又跑得不见人影?”
江淮走在他身后,声音有些低蘼:“我其实没想重建唐顿。”
“什么?!”
“你别叫这么大声。”下班时间接近尾声,大厦门口人来人往地,江淮差点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唐顿的人在长风社都挺好的,你也看到了,我……我现在突然又把他们叫走,这个事怎么说的过去?”
凌染不解地看着江淮,见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本还想继续问,身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一声一声,长串急促,像是急如星火擦过这个城市的上空,把所有人笼罩其中。江淮停顿了下来,看着凌染从上衣口袋里找出手机,而后接听的一瞬间变了脸色。
“……我马上就到。”
凌染的最后一句话,一锤定音。短短几分钟,他迅速恢复了职业记者的肃穆且警惕,从口袋里摸出汽车钥匙,向前大步疾走。
“G市港口发生了连环爆炸事件,报社现在要我们往那儿赶!淮哥你回家的话只能打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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