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这是许久之后的故事了。
江淮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听过沈萧疏的名字了,但他再遇到这个人的原因,确实是一个意外。
许崇朝拿了几个一年一度的全球最影响力人物大会邀请函,想要给杂志社增添点发行量,最后死活赖在江淮家里不走,非要他一起去。江淮一场环亚洲的展刚办完,天高任鸟飞的安闲日子没过几天,还是被扯出暗房,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收拾几件便飞跃太平洋,到了另外一个国度。许崇朝这些年从记者一路做到主编,不完全只顾着迎合大众八卦和喜闻乐见的绯闻,格调倒是比国内那些全程只是抓着相机去拍那些金发碧眼的大胸模特要高些。
只是江淮不太喜欢这些嘈杂的环境。那些闪光灯,浓烈的香水味儿,穿的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叽叽喳喳的打着客套话的圈内人士,他看着脑子都要炸了。
许崇朝紧紧贴在他身边,见他放下相机就开始皱眉头,江淮也只好匆匆拍了几张,借着出去抽根烟的理由把相机塞给他,让他自给自足。即便如此,许崇朝还不乐意,扯着他不依不饶。
“你总该让我透透气。”江淮贴着他耳边,笑容无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久不拍人像。”
“我借了你的名头,出来的效果要是不好,不知道他们骂的是你还是我。”许崇朝摇摇头,却见江淮无所谓地耸耸肩,摒开人群离场了。
他就着晚风赏星月,街边景色和国内果然不都大相径庭,陌生气息下的城市在光影下也不一样。江淮包里还装了台胶片相机,他最近偏好拍那些城市中沉伏的差异,那些繁华靡丽与斑驳陆离一对比起来便无端生出了抽离之感,算是有些负能量,但依然吸引的人移不开眼。
把这些用来做个展的主意还是席谨河出的,虽然江淮总觉得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到底不敢不重视。
那照片导出来,是一张被处理成黑白的正片,橱窗前的流浪汉,蜷缩在那些华丽闪烁的光影下,他背后玻璃窗倒映出了人来人往。那卷相片处理的很好,颗粒很细,暗部那些细小而色阶相近的砖瓦都很明显。江淮对着那些沉默了两天,仍是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纠结,最后尽数压箱底了。
有人物存在的画面,他按下快门的速度总是不合时宜。江淮有时也只能叹气,和别人说起时拿事过境迁去搪塞,毕竟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接触真相的机会。
他缓步走在洛杉矶街头,在会场周围寻找偏僻的巷道和那些下水道管子的过程中那句清晰的争执毫不费力地传入他的耳朵。而且是中文,很是熟悉。
“我凭什么要应付你替我安排的那些谄佞之徒?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
江淮不过是出于好奇了会儿异国他乡的同胞长啥样,没想到他探头才望了一眼,一只手机从昏暗巷口飞出,直中他的大脑。钝痛从脑神经传导到五官,眼泪本能地落下来的时候,江淮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手艰难抓着相机,一手捂着受伤的地方,透过镜片去找凶器,他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那人的声音带着怒气,一连串的英文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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