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经事,陶嬷嬷只好按捺下来。再者出宫是个好差事,人人都喜欢,油水足,还能出去透个气。
出宫时候,与陶嬷嬷向来交好的沈嬷嬷见她仍是不快模样,劝道:“我看皇后并不像你说的那般不堪。”
陶嬷嬷生气道:“给你点好处,你就向着他说话了!我是看不惯他那轻狂的作风!圣上若不是不喜,也不会到现在也未临幸。”
沈嬷嬷温和道:“我们老姊妹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人你还不清楚?我知道在你心里什么人都不够配圣上的,对皇后过于苛求了。沉下心想想,圣上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揣摩透彻的?再说这两人见面也才几天功夫,不必那么着急。将来如倒吃甘蔗一般也未可知。”
陶嬷嬷听了她的安慰,这才颜色稍霁。
这边两仪宫开始见外诰命的事,天章自然知道,听了苏檀的禀报,似乎十分井井有条,天章沉吟片刻,问道:“傅家来人了吗?”
“皇后有宣,但傅夫人没有进宫。”苏檀回答道。
天章不由惊奇:“为何?”傅夫人本就有诰命在身,这次傅冉被立为皇后,傅夫人诰命又升一级,已是一品诰命。于情于理这时候都该进宫拜见皇后。
苏檀小心道:“傅家回说是傅夫人最近为准备婚事操劳过甚,需要静养……”
“听着却像是有内情的样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难道傅夫人是故意不想进宫?”天章脸色没有变化。
苏檀越发小心:“小人并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只是忽然想起了当初随神贞公主去傅家颁立后的旨意,那时候傅夫人的情形瞧着就有些奇怪——欢喜里面似乎很有些伤心。”
天章听了长叹一声,神色惆怅:“到底是做母亲的……”定是想到了原来该做皇后的是温柔恭顺的女儿,所以才会这般反常。
念及此处,天章就吩咐给傅夫人准备厚赏,到时候与皇后的赏赐一起送到傅家。
苏檀记下来,又道:“这次傅夫人虽然没来,孟宸君的生父却来了。”
天章未做反应,恍若未闻,摆摆手就让这话头过去了。
圆照宫中,孟清极却是难抑激动之情——入宫三年,他的生父从没有进宫探望过。
一行过礼,孟清极屏退众人,立刻就问:“方才在两仪宫,皇后可曾为难父亲?”
孟清极的生父宋如霖正如柳嬷嬷所说,一眼就能看出与孟清极是父子,年纪四十有余,容貌仍十分端正清秀。他刚刚在两仪宫拜见过皇后,就来圆照宫看儿子。
宋如霖神色冲淡:“皇后并未与我单独说话。”
孟清极这才放下心来,讪讪道:“父亲今日怎么想起来进宫了?”
宋如霖端详着自己生出来的儿子,缓缓道:“我算是想明白了……你再不长进,我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你。”他从袖中取出一只拇指大小的小瓶,缓缓推到孟清极面前。
“用了它,尽快给陛下诞育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