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柔咬着唇瓣,一脸的委屈,大夫人跟她一再使眼色,她才赔礼道歉。
她就不明白了,她可是未来的皇后,她们都该巴结她才对,可现在呢,还是被她们欺在头上!
她忍无可忍。
道了歉之后,大夫人就拉着沐清柔出了门,她没有回内院,而是坐马车去忠义伯府。
忠义伯府还不知道侯府把秋姨娘抬了平妻的事,听到大夫人说,个个都睁大了眼睛,“怎么会呢,清柔赐婚给了二皇子,是未来的皇后啊,侯府就算落你的面子,也不敢落二皇子的面子啊。”
外面,忠义伯走进来,眉头皱紧道,“侯府闹出收买道士的事,第二天下午,我就知道侯爷有意要抬平妻的事了,当时我想跟你说的,只是侯府门前闹事的人多,侯爷也闭门不出,我想抬平妻的事不至于这么急,或者你也知道,就没说了,后来又知道清柔是未来皇后,料想侯爷看在清柔的面子上也打消这念头了,谁想这么快抬平妻的圣旨就下来了,怕是侯爷把供词给我看时,抬平妻的奏折就已经送进宫了。”
“供词?”大夫人敏锐的捕捉到这两个字。
忠义伯轻叹一声,吩咐小厮去书房把供词拿来。
大夫人见到供词,脸都白了。
那是方妈妈在刑部大牢招认的供词。
方妈妈供认不讳,是大夫人指使的她在给江家的贺礼上动了手脚,也是她让婆子手下留情,留她一命的。
还有其他一些大夫人做的事,比如贪墨侯府银钱等,更重要的是,当初清韵会吃到夹了绣花针的馒头,也是因为大夫人生气沐清柔推倒沐千染,清韵不甘心背黑锅。
大夫人把要清韵认罪的事交给方妈妈,方妈妈就想到让清韵畏罪自尽。
这样心狠手辣的嫡妻,休了都不为过。
侯爷念在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上,才网开一面,只抬了个平妻,没有休了她,已经仁至义尽。
如果再让他发现大夫人视侯府家规如无物,他不会再留半点情面了。
忠义侯看到供词时,脸火辣辣的烧疼着,只觉得教女无方。
要是以前,他或许还会训斥大夫人两句,现在看在沐清柔的面子上,也是尽量忍着。
他道,“奏折送进宫时,还没人知道清柔会是未来皇后,不然侯爷也不至于做这样落人脸面的事,可现在事已至此,也只能认了。”
大夫人捏紧拳头,道,“可是我不甘心!”
忠义伯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清柔将来做了皇后,你还会把一个小小侯府看在眼里吗?做人别眼皮子太浅,你把阳哥儿教好才是正经,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们呢。”
之前,忠义伯还心急伯府恢复侯府的事。
现在他不急了,他外孙女会是将来的皇后,只要生下皇子,这大锦朝都是他们一家的。
经过忠义伯一番开导,大夫人心情好了许多。
她也明白,她现在要盯着的不是侯府,而是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安郡王是二皇子的劲敌啊,得扳倒他才行。
回了侯府后,大夫人没有再吵闹,甚至帮秋姨娘换住处,吩咐周总管找人牙子给秋姨娘挑丫鬟,总之,很贤惠。
转眼,一天就过去了。
侯府抬了平妻的事,没有在京都引起轰动,因为有另外一件事更轰动。
楚大少爷和逸郡王护送大皇子的棺椁回京,距离京都不过四十里路了。
以他们的脚程来看,明天上午就能回京了。
因为之前就有猜测,说大皇子出事了,所以真知道时,大家并不震惊,只感慨一声:英年早逝。
这一天上午,城门口,不约而同的聚集了一群百姓。
还有下了早朝的文武百官,都来城门口迎接大皇子的棺椁回京。
看着从远处而来的送葬队伍,一溜烟的白绸缎,还有漫天的纸钱,看的人鼻子都发酸。
为首一人,身穿锦袍,一张银色面具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
安郡王和几位皇子骑马走近,脸上都带着凄哀之色。
逸郡王看着安郡王,又望着二皇子,他笑了,“本郡王不过离京了几日,没想到京都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以为大皇子挂了,皇储之位是安郡王的囊肿之物,想本郡王那几日,是吃不下睡不着,犹犹豫豫了好几天,想着要不要就此浪迹天涯,再不回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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