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听得懵懵的,不明白孙公公好好的提免死金牌这四个字做什么,还只说四个字,也不解释两句,她就是想猜都不知道从哪猜起。
她想问两句,偏孙公公朝她轻摇了下头,就继续带路了,好像他压根就没跟她说过话似地。
孙公公说话夹一半,卡在清韵喉咙里,是不吐不快,偏只能忍着,带着疑窦跟着孙公公往前走了。
走到寝殿前,有丫鬟麻溜的打了珠帘,让孙公公进去。
清韵脚步轻滞了下,只见远处站在龙床边,有一穿着黑衣劲装的男子,如劲松般挺直的站在那里,不苟言笑。
清韵眼睛轻眨,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就是卫驰。
只是,他怎么进宫了,还在皇上的寝殿里?
寝殿,入目皆明黄,那是帝王尊贵身份的象征,纱帐,锦被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龙,威武生动。
龙床前,有太医在帮皇上把脉,一旁还站在两名太医,神情焦灼,略有不安。
清韵轻着脚步上前,原是想请安的她,越靠近龙床,眼睛越睁越大。
皇上脸色如常,没有因为受了伤,就面色苍白,他衣袖上撸,裹着纱布,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这不是重点,清韵不是没见过人受伤,她诧异的是皇上的胳膊。
皇上的胳膊上,有好多伤疤,粗略瞥了一眼,就有七八条了,都是些陈年旧伤,因处理不当,留下了难以去除的伤疤。
龙体啊,损毁一分,那都是举朝震惊的大事,皇上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疤?
清韵看着那些伤痕走神,太医站起来,正要回禀皇上,结果皇上摆了摆手,太医就闭嘴不言,退到一旁了。
皇上望着清韵,眸底有笑。
那笑,很温朗,像寒冬飘雪数日,清晨推开窗柩,射进屋来的一缕暖阳,又像夏日晨露,在荷叶上摇滚,圆润如东珠。
皇上的眸光透着喜悦和欣慰,可清韵只觉得背脊发麻。
有问题啊,昨儿在宣王府桃花宴上,她求皇上恢复伯府侯爵,皇上的脸色很难看,尤其他还是甩袖走的,才不过一日,他又去栖霞寺被人刺伤,火气该很大才对,怎么对她笑啊?
还对她笑成这样,清韵有一种,皇上要把她卖了,还下旨要她帮着数银票的憋屈感。
希望是她感觉错了。
清韵又上前了两步,给皇上请安。
皇上点头,抬手道,“平身吧,今日你让卫驰去保护朕,救了朕一命。”
清韵,“……。”
她什么时候让卫驰去保护皇上了,没有的事啊。
清韵望着卫驰,卫驰望着清韵,什么话都没说,但眸底意思很明显:他就是奉命行事。
清韵凌乱了,救皇上一命,他可知道这是多大的恩情啊,加官进爵,不在话下啊,居然就往她脑门上推了?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直接砸她脑门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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