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许二奶奶渐渐哽咽起来,眼里也蓄了泪水,许母听到儿媳这番说辞,愤怒地叫出声:“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胡乱说,昨儿你表妹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说赵家是……”
许母虽然大叫起来,但也想起昨儿自己的外甥女说的时候千叮咛万叮嘱,这话十分机密,可不能传出去,等老侯爷一咽了气,皇帝就会行夺爵之举,到时姻亲难免会被牵连,要自己好好想想。
许母等她走后左思右想,赵家虽有几个尊贵的姻亲,可连他们都保不住赵家,自己家这种要依靠赵家的小门小户的人家到时受的牵连更大,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休妻,反正有个无出的罪名呢。
况且思慧又是个庶出女儿,听说她的亲娘早就死了,这种没人疼爱的被休了,赵家也不会来寻事的。谋算了整整一夜,趁着许老爷许大爷都不在的时候好做事,一早起来就写好休书,把自己的心腹婆子叫来交代清楚,本以为送走了祸根,那晓得反招来了事。
情急之中差点把实话说出,许二奶奶隐隐知道一点风声,但晓得的并不是很清楚,此时赵家还没被夺爵呢,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忙吩咐婆子们:“婆婆累了,你们先把她扶下去歇息。”
自己就对婉潞她们笑道:“两位舅奶奶,婆婆近来不晓得怎么性子有些执拗,这才做出这种事来,公公和大伯都出门在外不晓得的,等公公他们回来,再上门去赔礼道歉。”水氏在听许二奶奶的解释,婉潞的眉头微微皱起,记得许家的外甥女姓龚,嫁的是皇后的兄长做的填房。
嫁过去也有三四年了吧,皇后对这位填房嫂嫂有些看不上,十五六的姑娘,赶着嫁给快五十的男人做填房,说不为权势谁家也不信。皇后族里对这位填房太太,也只有面上的敬重。
但在龚家心里,这怎么也是和皇家攀上了亲,对这位姑奶奶只有捧着敬着的,她说话许母肯定会听的。婉潞的眉头没有舒展开,夺爵,皇后?这几个词在婉潞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找到出口,但是每到那出口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再不往前。
水氏已经对许二奶奶笑了:“二奶奶这话客气,不过方才许太太说的话,我们可是句句都听到了,许家怕惹祸,容我说句不好听的,当初去求亲就该知道凡事有利有敝,有好处的时候蜂抢,害怕落在别人后面,可能惹祸的时候就扔到一边。这是什么道理?”
水氏的眉毛竖起来,许二奶奶连声应是:“舅奶奶说的有理,不过我们总是后院妇人,害怕也是常事,等公公回来,一切自有定论。”婉潞回过神,唇轻轻弯起:“许二奶奶,到时许老爷若和许太太夫妻同心,我们虽不是什么有权势的人家,也认得几个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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