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世子位落到赵思贤手里,定安侯的儿子和定安侯的侄子,这可是两个概念,赵大爷儿女们的婚事只怕更难。赵思贤刚要开口,身后已经传来楚夫人的声音:“尔哥儿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
想是他们兄弟们在这里争执,有人禀告了楚夫人,赵思贤带着弟兄们行礼,赵大爷上前叫了声母亲那眼泪就流了下来。楚夫人虽心疼儿子,那日婉潞说过的话还在自己心头,一点爱子之心已经铸成大错,不由伸手去摸了摸儿子的脸,赵大爷已近四十,此时被母亲像孩子一样的对待,不由呜呜地哭了起来。
楚夫人叹了口气,闭一闭眼:“哎,我当初就是太疼爱你了,要是少疼一些,今日也不会如此。”赵大爷听了这话心里更难受,猛地跪在楚夫人脚边:“母亲,母亲。”
赵大爷这个做哥哥的跪下了,赵思贤他们这些做弟弟的也要陪着跪,楚夫人看着面前跪的一地的子侄们,心里不晓得是什么滋味,跌坐到了一张椅子上,用手撑着头:“贤哥儿,做娘的今日要问你一句,你必要视你大哥的孩子们像你的亲生子一样,你若做……”
不等楚夫人说完,赵思贤已经含泪道:“娘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信儿子,大哥是你生的养的,难道儿子是外面抱来的吗?儿子从小受您和父亲的教导,从来只会为赵府,娘到此时还说这样的话,娘难道以为儿子就不会伤心吗?”
楚夫人眼里也含了泪,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她闭目长叹:“都起来吧,贤哥儿,既有了圣旨,以后侯府就交给你了。”赵思贤又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身。楚夫人的眼看向跪在自己脚边一直哭泣的长子,弯腰扶起了他:“尔哥儿,你是我的大儿子,当初盼你来也盼了几年,谁晓得我对你的疼爱反倒害了你,现在这样也好,你弟弟是个宽厚的人,你是长兄,他是不会亏待你的。”
赵大爷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楚夫人就着儿子的手站了起来,把赵思贤的手拉过来,两个儿子的手叠放在一起:“你们是一母同胞,贤哥儿你要记得日后你虽是侯府当家人,长兄毕竟是长兄,我们不在了之后,要对你长兄尊重。尔哥儿你要记得你虽是长兄,你弟弟才是侯府当家,切不可用长兄身份胡作。”
赵思贤恭敬行礼:“儿子记住了。”赵大爷虽有些不满,母亲训话就只能听,也小声地道:“是,娘,儿子记住了。”楚夫人放开手,只是长长叹息,看着面前垂手侍立的子侄们,这样也好,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太过也不是常事。
侯爷一直到黑透了才回到侯府,楚夫人接住的是满身疲惫的丈夫,圣旨的内容侯爷自然是晓得的,看见妻子,侯爷只说了一句:“事已至此,再追究已经没什么用了,夫人,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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