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爷见她家公公没了,婆婆又是个病秧子,本还想把她家的家产也谋了过来,幸得那时初为族长,在族里还没什么根基,又兼她婆婆有劈着,忙忙地在百日内把她娶回来,说要撑门立户。
忙完这些,她婆婆也就油尽灯枯倒头而去,贾大嫂那年虽才十六,却也晓得些艰难,和丈夫两人在家里把门关得紧紧,只说守丧,那些田地交予佃户,靠着积蓄和田租过日,四老爷虽动了些歪脑筋,但人家过人家的,他也不好打上门去,这才罢手。
提起那段,贾大嫂还有些恨意,对平老爷也有些怨言,这族里谁不是仰仗他家的,竟万事不管,由着四老爷横行,直到平老爷死去,朱氏的所为之后,贾大嫂才算对这边的怨气少了些,不然她是从来不上这边来的。
心头有怨气,自然是要发出来的,一人要提,另一人就跟着讲四太太家最近的事,不外就是婆媳成日吵闹,四太太想摆婆婆架子,谁知媳妇哪肯听她的?不是四太太的头发被抓乱,就是新媳妇的膀子被掐青,四老爷忙着家里还不够呢,哪还有时间去外面谋划夺人家产?
她们说了一气,贾大嫂看一眼朱氏,叹道:“要我说,做族长的,本该是为全族表率的,谁知我们这位族长,不但不体恤族人,连自己的家都管不好,说出去也是让人笑话的。”
九太太正讲的有些口干,听了这话拍手道:“这有什么,换个族长就成了,别人家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事。”贾大嫂心里早想着这茬,听了这话忙接口道:“族里的长辈论起来,说来说去,还是四叔叔年纪最长,他又是族长,这要换族长,怎么说也要长辈做主,他怎肯把自己换掉?”
说话时候,贾大嫂的眼一直看向朱氏,朱氏心里明白,她们的意思是想要自己出面做主,朱氏只做一个听不懂,七太太已经嚷起来:“九婶婶,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族里这样大事,岂是我们女人家能管的,你纵对四伯有怨气,也别这样说。”
九太太岂是个怕事的?早袖子一卷站起来道:“七嫂,我晓得你家靠着四伯家里,也从中落了不少好处,只是七嫂我劝你一句,做事休要做绝,做绝了,小心断子绝孙。”这话戳中七太太的疼处,她过门十年,怀胎三次,次次小产,七老爷在外面早有相好,那相好是邻村的寡妇,两人明铺暗盖也有一两年了,七太太怕的就是相好有了孩子,撺掇七老爷把自己休掉,接她进门。
早在相好之初,七老爷就露过口风,要七太太预备下,想把寡妇抬进门来,七太太倒盼着能把她抬进来,好好折腾一下。
谁知那寡妇是个机灵人,怎肯进门做妾在大老婆手下受气?七太太也只得忍住,想打上门去,自己又不是这样的泼辣货,忍气吞声不止一日。九太太这样说,七太太早端起手里的茶就往九太太面上泼去:“说话就说话,你无端端咒我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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