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通州,本该立即换船的赵思贤在知州衙门盘桓一天。除了叔侄兄弟相聚,赵思贤还从京城带来许多东西,都是楚夫人吩咐预备的,除了给叶氏的衣料药材,还有给周氏的一些东西。周氏挺了四个月的肚子和叶氏一起出门接住婉潞。
知州衙门远没有赵府那么宽大舒服,但婉潞还是能瞧出叶氏和周氏脸上带着的笑容要比当日在赵府时舒心很多。叙了几句家常,赞过智哥儿乖巧聪明,奶妈也就把孩子们抱了下去。
婉潞瞧一眼这屋子,自然比不得赵府里的精致气派,不过是寻常家具,端上来的茶放在普通的细白瓷杯里。见婉潞细细打量,叶氏已经笑道:“还没恭喜过你们呢,这知州衙门虽说清苦,知县衙门只怕更清苦些,贤哥儿是从小在富贵场里长大的人,还不晓得能不能受得住。”
婉潞轻笑:“若说富贵场里,二叔和二婶子只怕在富贵场里日子更长,在这里不但毫无怨言,过的更是恬淡自如,做侄子和侄媳的,虽不敢说我二叔二婶子一样,也要学了七八分才是。”
叶氏脸上的笑容少了些敷衍,多了几分真心,笑着拍一拍周氏的手:“当日在府里时候,人人都夸你三嫂四嫂嘴巧谁说话,要照这几句瞧来,是你六婶婶最会说话。”
婉潞低头一笑,抬头时候和周氏的眼对个正着,周氏脸色比在府里时候红润许多,不时用手抚一下肚子,婉潞笑了:“二婶子心疼做侄媳的,侄媳是知道的,不过是侄媳投了二婶子的缘罢了,若在老太君跟前,一百个侄媳的嘴,也比不上三嫂子她们。”
听到提起月太君,叶氏唇边露出一丝有点奇怪的笑容,周氏也笑了,轻声地道:“六婶婶再不会说话,也比我好。”婉潞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问起周氏怀这胎的情形,叶氏瞧着儿媳的肚子,脸上的笑容十分慈爱:“这胎要是个孙女就好,这离京半年了,总想起老四家的两个闺女来。”
周氏心里想的也是要是个女儿就好,只是这历来都是多子多福,自己只生了一个儿子,好容易又怀一胎,再多个儿子也不为多,听到婆婆这样说,心里漫起喜悦,只是微笑不说话。
婉潞已经笑了:“二婶子慈爱,自当心想事成。”叶氏嗯了一声,三人又说些别的话,见叶氏婆媳在外面过的极好,婉潞轻轻一摸肚子,不让婆婆知道自己已经有身孕是对的,不然就出不了京,三年离别,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通州码头上了船,二老爷帮忙寻的船只,春汛还没到,运河水不算满,大船还不能下水,只得写了两个船,一个乘了他们夫妇和仆人,另一个乘了两位师爷和所带行李。
赵思贤白日里不在舱里,常去另一艘船请教两位师爷,这两位都是常年为幕的,若不是因了赵思贤是定安侯府的人,他们怎肯屈就一小小知县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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