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燕窝粥,婉潞重新躺下来,见丈夫服侍自己周到,婉潞拉他也躺下来:“你也躺回吧,虽说不坐堂了,明儿精神不好别人也笑。”赵思贤躺到妻子身边,婉潞闭着眼,听着丈夫的呼吸声,过了好久渐渐转成叹息。
婉潞也没有问,这事情到这一地步,只怕是更难收场。老侯爷要认子,一个将军儿子自然是面上有光的。月太君不让,嫡妻嫡母的尊严不容挑战,在月太君心里,就算三老爷哭着回来跪求自己,她还要瞧心情好坏,更何况提出这样的条件?
再加上各怀心思的家人,这团乱麻,怎么才能理得清?婉潞转身对着丈夫,伸手轻拍着他:“不用想了,先睡吧,这些事,也不是我们小辈好插手的。”
赵思贤嗯了一声,白日和侯爷去了将军府,侯爷的意思,让邱氏和老姨娘进祖坟也罢了,只是牌位不能进宗祠,毕竟三老爷日后还要娶妻,谁家女儿也不愿意填一个丫头的房。
三老爷却是纵声大笑,似乎听到的是最好笑的话:“丫头,大家小姐,在侯爷您眼里是无比重要,可在我心里,却是一样的,我当年鲁莽负了她,难道我今日有成就了,还依旧因她出身不敢认她,只以妾礼待之,这样无情无义的事,说出去我怎么对得起她?这个名分,赵家要给就给,赵家不给,我给。”
侯爷被弟弟说的大怒,起身就道:“你这样就是忤逆不孝,我定要找御史弹劾你,如此抬举一个丫头,你自己羞是不羞?”赵三老爷傲然而立,看着长兄,从小到大,身为幼弟的自己对嫡长兄长是又敬又爱,当年和邱氏情难自禁,做出错事,直到肚子大了时候才慌了手脚。
没人商量去问姨娘,姨娘只是白着一张脸,说这样的事怎么能做?事到临头也只有去求夫人,看夫人能不能高抬下手,让自己收了邱氏,谁知引起的竟是一场大风波,而历来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兄长在当时一言不发。
往事历历在目,当年在自己眼里威风凛凛的兄长,此时不过是个在朝中被磨平了棱角的官员。赵三老爷缓缓地道:“你要上表就上表,儿子为生母请封,丈夫为原配正名,律法上也是许的,我倒是想瞧瞧你们这些书生能做出什么事来?”
侯爷气的胡子都抖起来,指着他大叫:“你难道想身败名裂吗?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你儿子想想,他好容易考上进士,难道你就让他仕途一片黑了吗?”赵三老爷又是纵声大笑:“身败名裂,二十多年前我已经身败名裂过了。再来一次我也不在乎,儿子?我的儿子他有认过我这个爹吗?他有去认过那个枉死的亲娘吗?他都不认,敢问侯爷,你又何苦说我忤逆不孝,你倒要问问你那个好侄子,是不是忤逆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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