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男转过头,向太夫人行了礼后,退了出去。
回到秋棠院,一进屋,就看到屋里海棠雕漆如意圆桌上放着一盆‘花’,‘乳’白‘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蕊,正是清黛屋子里的那种芝兰‘花’。
芝兰‘花’开得清新美好,馥郁的清香充满整个屋子。
蒋若男叫进映雪和连翘,指着芝兰‘花’问:“映雪,这‘花’是谁搬进屋子的?”
映雪看了一眼蒋若男,低头答道:“是侯爷……前晚,侯爷去看清姨娘,回来时宁安就搬回了这盆‘花’。”
前晚,是她留在宫中的第一夜。
蒋若男看着那盆‘花’,轻声问:“这两天,侯爷都有去清姨娘那里?”虽然明知道答案,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连翘低声道:“这两天侯爷都有去看清姨娘,不过……侯爷每次只去了一刻钟时间就回来了晚上也是在这里睡的。”身为蒋若男的贴身丫鬟,自然知道她的心思。
一刻钟,就是半个小时,蒋若男努力阻止自己去想他们在这半个小时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可是越是阻止,脑子里越是钻进一些奇奇怪怪地画面。
蒋若男心中涌上一股焦躁。她在桌旁坐下,看着那盆芝兰‘花’,沉声道:“将这盆‘花’送回迎香院,就说我不喜欢”刚丢了香囊,这次连‘花’都送了过来?
连翘见蒋若男‘阴’沉的脸‘色’,应了一声,回头就去叫人,映雪阻止了她,又叫连翘出去看着。
等连翘出去后,映雪走到蒋若男身边,低声说:“夫人,我知道你此时的心里不好受。可是现在你不能将这盆‘花’送回去。”
蒋若男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这‘花’是侯爷搬回来的,我一回来就送回去或是处理掉,都会显得我心眼小,连盆‘花’都容不下”刚才是自己冲动了。
“夫人,奴婢说这些话可能是僭越了,可是夫人一直以来都不把奴婢当外人看,对奴婢信任有加,所以有些话,即使会让夫人不高兴,奴婢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
蒋若男叹口气,“映雪,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映雪轻声道:“夫人,侯爷现在对你一心一意,可是夫人一回来就做出这种举动……侯爷自然是会体谅你,可是侯爷心里难免不会认为你气量小,而且这事要是传到太夫人那里,更加会认为你善妒,要是她再到侯爷跟前说什么,侯爷心里会怎么想呢?所以奴婢认为,夫人如果真的不想见到这盆‘花’,就将它搬到院子里好了。夫人,‘花’并不重要,不需要防着,要防的是人”
蒋若男无奈地笑了笑,人是要防,可是‘花’也要防啊,当然这种无证无据的事情蒋若男也不好说出口。她想着,清黛既然是放到院子里,那自己放在院子里应该也没事吧
如果这‘花’真的有问题,她不可能连自己都害吧在这个时代,子嗣对与‘女’人来说可是头等大事,没有‘女’人会拿这件事情来冒险
“你说的有理,就照你说的做吧,叫人将‘花’搬出去,搬到前院里去”蒋若男吩咐。
映雪笑着答应,“奴婢马上叫人进来。”说着就要出去。
蒋若男叫住她,“映雪,谢谢你”难得她掏心置腹地为自己
映雪回过头,笑了笑:“夫人,没有你,便没有映雪的今天。”没有夫人的看重,婆婆也不会这么尊重她。他们小两口也不会过的这么舒心。
映雪走出去,叫了个粗使丫鬟进来搬‘花’,丫鬟刚把‘花’搬出屋子,靳绍康便回来了。
他见到丫鬟手中的‘花’,不由问道:“怎么把‘花’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