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松了一口气,开始安抚士人,鼓励百姓。
阮梅手里有兵,心里就不慌,也安定了下来。只有一样可恨,便是他的眼睛。他原本可以左右开弓,这是一项很不错的技能,许多人可能一辈子都练不好,他这似乎是天生的。现在瞎了一只眼,这技能也就废了一半了,除非苦练,否则是没办法拣回来了。恨得他天天大骂颜神佑“小贱人”。
他这里骂着,颜神佑根本听不到,不但没听到,连个喷嚏都没打。陆桥见他这个样子也不是个事儿,更兼如今已得京城,便请他自立门户,何再提什么“将军”,哪怕不登基,也要称个王什么的。
也是为了转移阮梅的注意力,让他别钻牛角尖儿,在没弄明白颜神佑的真正实力之前,陆桥也是反对冒然前进的。只是对于颜神佑也不进兵,陆桥又有些疑惑:“莫不是她也有顾忌?”
以此宽慰阮梅,阮梅深以为然,捶桌道:“只恨我不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
颜神佑的软肋,现在反而是后勤。新得之地虽大,扬州天灾**,也没多少家底了,荆州也是战场。郁陶那里,京城已经被阮梅占了,自然不会再发给他补给了。精简之后,郁陶手里的兵马再增减些,也有五万之数。
颜肃之眼巴巴地望着老天爷给点面子,让今年风调雨顺,来个大丰收。不然,这些士卒就得饿着肚子拼命了。是以颜神佑提出的精兵之议,得到了颜肃之的大力支持,几乎是马上就批准了。
阮梅却不知道,恨完了,也对自立一事,抱有了极大的兴趣。思忖片刻,对陆桥道:“我欲称天王,皇帝什么的,等我一统天下再说!”非得把颜神佑那个小贱人活捉了来当战利品,不然当了皇帝也有遗憾!
陆桥也想,也对,与阮梅又敲定了诸般事宜,便去准备。
入京时,原本的机构都得到了保留,除了阮梅军祸害的,其他的都是完整的。虽然没了官儿,底下干活的人却还都在。一一拎了来,上手也是极快的。这些工匠又不肯十分下功夫做得过于精细,既然你们要赶时间,那我就做得粗糙一点好了。反正……你们这群村里来的土包子也没见过好货。
择吉日时,陆桥以正旦为佳,阮梅偏说十五比较好。陆桥也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与他争执,十五再举行大典,还能多半个月的准备时间,就它了!
大典之后,各种成例也都翻着典籍做了,什么赐百姓酒食一类,给官员升职一类,不必一一细说。阮梅也没有老婆,什么王后一类也不必有,儿子也没一个,这让他有些失落,决定着手娶妻生子。
不过,眼下还是要“与民同乐”,往墙头上站一站,然后回宫里看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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