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楚狂嬉皮笑脸地插嘴:“我侯府宽敞。”
“荒唐!”老太妃一口否决。
一时间气氛有点剑拔弩张。
花千树瞅瞅这个,再看看那个,觉得自己今天是真的冤枉,就不应当踏出那霓裳馆,到现在,谎言越滚越大,阴差阳错,自己正是骑虎难下。
等有一天谎言揭开,老太妃还不熟了自己的皮子?
她两眼一闭,就直接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夜放大手一伸,就揽住了她的水蛇腰,毫不犹豫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她身子太虚,经常无缘无故地晕倒。若是赶出府外去,那些奴才多有怠慢,母妃您能放心得下吗?”
凤九歌自己也知道闯下了一点小祸,不好收场,见花千树“晕倒”,立即夸张地催促:“救人如救火,快点送她回去休息为好,至于其他的,我们再商量。”
背了老太妃,那都是自己人,万事好商量。
夜放见老太妃不再执拗,便抱着花千树,直接踏步回了霓裳馆。
花千树蜷缩在夜放的怀里,双眼紧闭,脑子却在飞速运转,想着逃过老太妃这一劫之后,自己又应当如何同夜放解释清楚?
直到缠成了一团乱麻,仍旧没个头绪。
尤其是窝在夜放的怀里,他的心跳沉稳而又有力,令她的心也相跟着跳得急促起来,慌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夜放低头看一眼怀里的人轻轻颤动的睫毛,还有逐渐晕染了红晕的面颊,紧绷的唇角微不可见地轻轻上扬,手臂紧了紧。抱着她一直进了霓裳馆。
核桃正在提心吊胆地守在门口,见到自家主子活蹦乱跳地出去,竟然被夜放抱着回来,双眸紧闭,面色不自然地呈现潮红,立即一声惊呼:“姨娘,你怎么了?”
花千树不好张口,继续装死。
核桃瞬间就双眉一皱,吓得哭出声来。
夜放满心地不耐烦,没想到这个女人跟前的丫头竟然都这样聒噪,轻哼一声:“死不了!”
还是鱼丸儿有眼力,不敢多问,只上前撩开了门帘。
夜放径直进屋,淡淡启唇:“出去。请大夫过来。”
鱼丸儿就有眼力地拽着核桃出了屋,并且掩上了屋门。
夜放双臂一甩,花千树直接像个破布包袱一般,被甩到了床榻之上。
她屁股当先着地,不由就是一声闷哼,暗中骂了一句娘。
夜放一声轻哼:“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花千树装死被拆穿,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夜放带着青青胡茬的下巴,透着冷毅。眼神再往上撩,鼻子,眼睛,好像带着怒气,又好像没有。
一副棺材板一样冷硬的脸,猜不出什么情绪。
先讨好地笑笑:“七皇叔真是火眼金睛。”
夜放居高临下,紧盯着她眼睛:“本王特意交代过你,让你安分守己地守在霓裳馆,不要再出去惹是生非,你好像当做了耳旁风。”
花千树因为前世的愧疚,对于夜放从心底里有些畏惧,从床上坐起身来,喃喃辩解:“我这些日子,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也没有生过是非。今日里的确是事出有因。”
凤九歌仗义,自己也不能赖在她的身上不是?
“前院人多眼杂,你压根就不应当出去!”夜放蛮横地命令:“你原本就不是安守闺中的千金小姐,成日抛头露面,识得你的人不是少数,如今已然今非昔比,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花千树向来逆反,在将军府的时候便是这样,兄长们越是严令禁止她做的事情,她越是迫不及待想要尝试,就比如,逛浮生阁。
对于七皇叔的命令,她已经是言听计从,而今日的变故,也有点始料未及。可是七皇叔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令她心里颇不好受。
赌气道:“我知道今日令皇叔您失了颜面,我的身份留在王府里,对于您而言,就是侮辱。不若就如老太妃所言,放我出府,自生自灭好了。”
夜放鼻端突然就喷出怒气来,眸子也骤然间眯紧,冷不丁地抬起手来,捏住了她精致的下巴,缓缓摩挲,带着危险的意味:“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王府?逃离本王身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