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股暖流在五脏六腑之间游走的时候,又可以像真正的气流一般分散开,包裹住脏腑,极是柔和。
难怪当初夜放受伤,凤楚狂说必须要至纯至柔的内功心法治疗。花千树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这种心法给自己带来的惊喜与呵护。
她心无旁骛,专心致志,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少天,无人打扰,功夫突飞猛进,迅速练至第五层,便遇到了第一个瓶颈,不能突破。
今日花千树冥思苦想,一直练到三更时分,仍旧不得要领。练功房里红烛即将燃尽,她意犹未尽地停手,去院子里洗去一身的热汗,顿时清爽起来。
刚刚打算回去休息,听到练功房里有动静。
院子里闲人免进,这个时辰,负责膳食的侍卫也不会进来。会是谁呢?
花千树轻手轻脚地拐进练功房。
是夜放,
正在练功房里练剑,闪跃腾挪,一团光影,犹如青烟白练,龙腾雾中,看不清身手。
花千树静静地站在门口,就像是在欣赏一副生动的画作,眸中满是惊艳。
当初自己对于英雄救美的他几乎是再见倾心,醉心于他的一招一式,今日仍旧是百看不厌。
她突然想起那日里在墓地上,柳江权所说的那一句话:“你的内疾果然还没有好。”
她并不知道,柳江权所指的是什么顽疾。难道是七皇叔上次被刺客打伤之后,一直没有痊愈?
饶是相伴三载,如今的夜放对于她而言,也像是一团谜。
她不知道他的过去,不知道凤九歌的存在,不明白为什么还有人会是夜放不愿意提及的逆鳞,甚至于他的曾经,她一概不知,就是一个陌生人。
而且他现在的脾气,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花千树也是一无所知,捉摸不透。
他说一点,花千树了解一点,而且完全不能确定话里的真假。
夜放变了。
完完全全就是另一个夜放。
不再是当初轻狂、张扬、肆无忌惮疼宠自己的七皇叔。
他有了自己的野心,藏了自己的秘密,整个人变得深沉、内敛,复杂,而她,成了他最为熟悉的陌生人。
她一直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思绪翩跹,一时间出了神。
突然,夜放手里的长剑脱手而出,直奔她的面门之处。
花千树一直在愣怔,直到长剑的剑风已经撩起了她额前的刘海,方才猛然醒悟,一个后翻,堪堪躲过长剑的攻击。
长剑呼啸而过,插到了对面的一根长柱之上,发出一阵“嗡嗡”剑吟。
夜放微蹙了眉头,不悦地沉声:“这就是你这些时日里训练的结果吗?这就是你的警惕心?”
花千树知道,他已经是手下留情,否则自己肯定避不过那一剑。
“我只是对你没有戒心而已。”她嘴硬道。
夜放一声轻哼:“强词夺理!来吧,让本王看看你如今的实力。”
花千树也有些跃跃欲试,立即毫不客气地上前,出手如电,使出第一式凤舞九天。猛然向着夜放袭击过去。
夜放道了一声“好”,不躲不避,迎难而上,见招拆招,二人战做一处。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花千树这些时日勤学苦练,功夫突飞猛进,可是现在一出手,便知道自己仍旧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夜放应对自己的攻击,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就好比猫逗耗子,并未使出几分功夫。
而自己,却完全不能奈何他。掌风只能游走在他的衣衫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