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吓得花千树慌忙去掩凤九歌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
凤九歌一巴掌拍掉她的手,认真地眨眨眼睛:“谁乱说了,我从来没有听我哥哥夸赞过谁,唯独对你赞不绝口,不是喜欢是什么?不过是兄弟妻不可欺,他不好意思下手罢了。我觉得你们两人才是天造地设最般配的一对儿。我收回我以前说过的话,赞成你休了七皇叔,嫁给我哥哥。”
凤九歌人坦率,说话也大胆,直来直去。
花千树轻嗤了一声:“你这可是跑到七皇叔的后院里挖墙脚,拉皮条,就不怕七皇叔再管束你?小心又将你送回漠北。”
“自然不怕!”凤九歌有恃无恐地低声道:“我今天来,就是向你告别的。你被关押在这里,没人跟我玩,简直太无聊了,我想出去走走去。一会儿就跑路,等到七皇叔回来,我还指不定在哪里快活呢。”
花千树真的想好心提醒她,她的身边有暗卫形影不离地跟着。但是想想,这也是为了这个小魔女好,还是继续保密的好。
花千树浑然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也只当做玩笑,转而叮嘱她:“你自己出去可要小心,少惹点祸。”
凤九歌撇嘴:“你如何也学会婆婆妈妈了?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考虑考虑。”
花千树笑着揶揄:“我若是果真做了你的大嫂,小心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找个男人把你嫁出去。”
两人玩笑两句,凤九歌便与花千树道别,扭脸冲着那几个黑脸侍卫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了。
花千树突然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有父母疼宠,有哥嫂护着,比凤九歌还要幸福,还要肆意嚣张,无忧无虑。
有家人真好。
又是一天惊心动魄,花千树已然是精疲力尽。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都是侥幸。
她靠在梅花桩上,便合拢了双眼,沉沉地睡着了。
夜放的考验无休无止,像空气一般无处不在。
就连睡梦里,也是一片刀光剑影。
然后,老太妃跳着脚,指着夜放怒骂:“她如今正有身孕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万一我的孙子有什么闪失,我跟你没完。”
花千树睡梦里都忍不住笑了。
周围很静,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也会被无限扩大。
她如今已经是惊弓之鸟,若是有风吹过脸颊,也会当做是敌人突然袭来的剑风。
所以,当四周有极轻的“窸窸窣窣”的响动时,花千树就立即从美梦里惊醒过来,睁开眸子的同时,听声辨位,一直握在手心里的一枚石子也立即激射而出。
“噗”的一声,是石子陷入皮肉的声音。
难得,竟然打中了,解气。
然后就是寂静,连个挣扎的声音也没有。
花千树等待的长剑也没有如约而至。
难道,自己下手太狠,对方一命呜呼了?
不至于吧?
花千树唯恐有诈,全身蓄势待发,静待了片刻,仍旧没有动静,便起身上前查看。
地上趴了毛茸茸的一团。
她草木皆兵,用手里的长剑小心翼翼地去挑,软乎乎的,好像是......野猫?
她这才失去了戒心,凑过去,将那团东西挑起,居然是一只肥兔叽。
这只兔子与寻常所见的野兔不同,耳朵长长的,毛茸茸的,耷拉在脑袋两边,身子肥硕,黑白相见,有那么一点的,肥嘟嘟的可爱。
可惜,这只兔子惨遭了自己的毒手,石子正中脑门正中,所以都没有挣扎一下,就一命归西了。否则,将它送给自家小妹,千依一定会爱不释手。
花千树有些惋惜,伸手掂了掂,够沉,好一身结实的蒜瓣肌肉。
既然已经壮烈牺牲,那么自己就有必要好生安葬它,祭了五脏庙超度一番是最好的。
立即利落地扒皮,开膛破肚,劈了一根梅花桩,生火开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