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茶杯,呛得花千依差点就立即吐了。
凤楚狂微微勾起唇角,抬手示意小丫鬟再来一杯。
小丫鬟有点犹豫,搂着酒坛子不知所措,被凤楚狂瞪了一眼。
这时候的凤楚狂一本正经,完全收敛了平日里的嬉笑,有些陌生。
小丫头甚至在想,都说凤世子多情风流,他该不会是对自家姑娘有什么想法,趁机灌醉了好下手吧?
那自己又应当怎么办?成人之美,还是去回禀花姨娘知道,棒打鸳鸯?
毕竟这没名没分的,吃亏的还是女儿家。
想得多,可是凤楚狂一声冷哼,她就立即没有了胆量,乖乖地将酒倒好了。
凤楚狂扭脸对着花千依笑得就像是个恶魔:“乖,以毒攻毒,再来一杯。”
花千依不得不松开了缠着他胳膊的手,想要推拒,酒已经又灌进了嘴里,沿着唇角淌下来。
酒气也越来越辛辣,花千依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便吐了,吐得一片狼藉。
凤楚狂眼疾手快,挣脱了她站起身来,一点也没有被波及。
秽物难闻的气味令花千依嗓子眼一酸,又难受得吐了一口。
凤楚狂微微一笑,清冷地吩咐道:“你家姑娘这是真的喝醉了,好生照顾。”
掸掸袖子,轻快地出了花千依的闺房,一身的磊落。
世人都说他凤楚狂风流多情,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一边住着神仙,一边住着恶魔。
神仙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恶魔说:“小孩子家喝酒是不好的,尤其是喜欢自作聪明的女孩子家。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
花千依不知道,酒入肚囊,那酒意是慢慢发酵的,可不是直接灌进了脑袋里。
她适才醉得有点早了。
现在酒劲终于全都涌上来,头晕晕沉沉,胃里就像是在翻江倒海。
她一阵笑,一阵哭,吐得呕出了酸水,将身子蜷缩成一团。
小丫头里里外外地收拾,还是第一次见人醉成这个样子,难免有点心慌。
她看看时辰,决定还是去回禀一声。
花千树的院子已经闭了门。
小丫头试探着敲了敲门,鱼丸儿就立即出来开了门:“怎么了?”
“姨娘睡了吗?”
鱼丸儿回头看一眼已经灭了灯的房间:“适才听说凤世子已经走了,便放心地睡了。怎么?有什么事情?”
小丫头愁眉苦脸地道:“凤世子是走了不假,可是,我家姑娘却喝多了,一直在折腾,不肯睡觉。”
大家都知道,花千依是花千树的心尖宝贝。但是花千树今天明显心情不好。
鱼丸儿略一犹豫:“我去看一眼,万一姨娘还没有睡呢。”
静悄地走到花千树的房间门口,低声喊了一句:“姨娘?”
里面没有动静。
因为天气热,房间的门没有关,只挂了一层纱帘。
鱼丸儿向着里面探头,发现床帐撩起,床上好像......空无一人?
鱼丸儿有点奇怪,扭身问核桃:“姨娘呢?”
核桃也起身了,摇摇头:“院门不是关着的吗?”
鱼丸儿略一沉吟,便撩帘进了花千树的房间,左右扫望一圈,发现房间里的确空空如也。
“姨娘不见了!”鱼丸儿吃惊地道,摸索着点了桌子上的蜡烛。
桌上搁了一张纸,用茶盏压着。
核桃一把拿起来:“你看,这是什么?”
鱼丸儿不过是瞅了一眼,便脱口而出:“姨娘她出府了!”
“出府?”核桃顿时慌了:“她不会是想不开了吧?”
鱼丸儿看一眼敞开的窗户:“她应当只是出府办事,天亮之前就会回来,让我们尽量替她掩护。”
核桃懵懵懂懂地点头:“那就好,可是千依姑娘那里?”
鱼丸儿将那张纸折叠了收进袖口里:“你安心留在院子里等着,我去看看。”
不待核桃说话,便立即急匆匆地出了门。
院门已然落锁,她左右扫望一眼,见四周无人,足尖一点,就翻上了墙头。
看那身形,利落干脆,竟然是练家子。
刚刚在墙头站稳脚跟,就听到有人一声冷笑:“深藏不露,蛮利落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