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摸摸腰:“我会好好犒劳犒劳你的儿子,将他养得白白胖胖。”
夜放探手摩挲着她平坦的小腹:“如今算下来,你有孕已经近四个月,就算是薄皮大馅,这个时候也应当显怀了。”
花千树漫不经心:“我已经准备了一条棉花包,可是捆着太闷,就暂时没有系。明日便系上吧。”
夜放低哑轻笑:“那你可悠着点,别冷不丁地跟吹气一般鼓起来,吓到大家了。”
花千树不满轻哼:“我是笨,可是我又不傻。我会慢慢将他喂大。”
夜放一本正经地道:“你应当先喂饱孩子他爹。”
花千树自然明白他话里不正经的含义,眼波流转,“呸”了一声:“没个正经。”
“那我们就做点正经的。”
“什么?”
“种树。”
“种树?”
“对,抓紧时间种一棵小树苗。”夜放说得更加一本正经。
这还是七皇叔吗?怎么比凤楚狂还不要脸?
花千树觉得自己应当下车了,力量悬殊,与狼共舞很危险。
夜放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手臂一揽,就将她圈在了怀里。
“这车水马龙的大街之上委实不适合大动干戈,但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花千树不知道,七皇叔果真有慧根,圣人的教诲还可以这样活学活用,说得令人无法反驳。
可是,她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他面颊两下而已。用不着涌泉相报啊,她向来施恩不图报的。
七皇叔,你就饶了我吧?
我一会儿还要见人呢。
事实证明,花千树非但要见人,她要见的,还是自己的婆婆,那位威严的老太妃。
马车在城中兜了两圈,晃晃悠悠抵达王府的时候,花千树的脑子里还是晕晕乎乎的,睁开眼睛,一片迷蒙。
嘴唇火烧火燎,还不知道肿成了什么样子。
夜放捧着她的脸,左右端详,十分满意。
花千树真想咬他一口。
夜放低哑轻笑:“你可以装作晕倒,我抱你进去。”
这个主意馊不可耐。
万一老太妃紧张她的宝贝孙子,小题大做,呼啦啦带着一堆人过来,自己岂不更丢人?
说曹操曹操到,好的不灵坏的灵。
马车外面有人低声禀报:“老太妃有请王爷,花姨娘。”
流年不利,今年犯太岁。
“什么事情?”夜放淡然问道。
“适才有几位夫人过来道喜了,前脚刚走。”
呃......
这速度!
竟然赶在了自己与夜放的前面,不过就是一顿饭的功夫而已。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老太妃能给自己好脸色才怪。
夜放为了自己得罪了劲王府。
夜放因为自己成为了全京城的笑柄。
夜放因为自己,还激怒了太后。
夜放为了她,或许还会忤逆她老人家。
肯定又像前世里那般,“红颜祸水”,“注定要令家宅不宁”,诸如此类的辱骂劈头盖脸。
想想都发憷。
望着夜放的目光就变得可怜兮兮。
夜放牵住她的手:“走,给婆婆敬一杯茶。”
她差点忘了,自己还有最重要的一条罪名。夜放为了替自己在夜幕青面前扳回面子,曾经当众宣称,自己将是七王府的王妃。
她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那不过是说说而已。
但是传到老太妃的耳朵里,还不知道变成了多么不堪的说辞。
敬茶,估计老太妃会特意挑选一杯滚烫的茶泼在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