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缓缓冲着她又屈膝行了一个礼:“多谢侧妃娘娘。不过老太妃那里有客人在,好像不太方便。”
那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花千树转身想走,付缓缓在身后又突然出声问:“听说,这两位来客乃是侧妃娘娘您的故人,难道您不打算去见上一面?”
花千树脚下一顿:“我的故人?谁?”
付缓缓眨眨眼睛,好像一时间失言:“老太妃没有差跟前丫头过来请您吗?那是妾身多嘴了。”
花千树觉得,她的笑里一多半都是不怀好意,就像是故意抛出了鱼饵,等着自己上钩的渔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她是什么故人,老太妃不开口,自己上前讨什么没趣。
她转身便走了,并未放在心上。
听到酒儿在身后,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向着付缓缓感恩戴德地表示忠心。
中午的时候,老太妃差了人到霓裳馆。
送来了几个礼盒。
不待花千树询问,那下人便一五一十地解释道:“这礼盒乃是冯同知府,崔副将两府上夫人送来的贺礼。因为夫人正在休息,不方便打扰,所以就没有面见夫人,给老太妃磕头之后便回了。”
那下人所说的两位府上,花千树自然是识得。那都是当年追随自己父亲的旧部,战场上过命的交情。尤其是崔副将,为人正直,嫉恶如仇,颇得花家人与士兵敬重。
自从花家出事之后,这些与自己父亲肝胆相照的旧部或多或少肯定是要受到牵累,也不知近况如何了。
应当是自己在劲王府宴席之上折腾出来了动静,他们得知自己下落,立即赶过来看自己的吧?
花千树打开几个礼盒,除了礼节上的拜礼,还有一盒她往日里最为贪馋的点心,没想到两位婶娘竟然还记得。
盒子里还有一张信笺,是崔副将亲笔所写,寥寥数语,字真意切,叮嘱她自己多加保重。
花千树这是落难之后,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于往日亲朋的关怀,令她心里的世态炎凉,人情淡薄少了几分,丝丝暖意涌动。
只是,客人到访的时候,自己还在府中走动,哪里也不曾去,更何来休息一说?老太妃这是明显给推脱了,不愿意让自己抛头露面去见客。
可见,自己在老太妃的心里,是有多么不堪,以至于令她觉得,会辱没了王府的门楣。
一个孝字当头,自己理论不得,争论不得,还真特么有点憋屈。
而今日,付缓缓那是故意撺掇着自己,前去自取其辱,招惹老太妃厌烦。
人生处处是陷阱,寸步难行啊。
夜放今日回来得早,天色还没有擦黑。
一回到星辰园里,花千树不在,顿时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缺少了什么。
立即命侍卫前往霓裳馆叫来了花千树。
花千树正在陪花千依说话,有心将那点心带些给夜放尝尝,但是转念一想,便作罢了。
免得老太妃再多心,以为自己跑到她宝贝儿子跟前告状。
脚步轻快地来到星辰园,侍卫们大老远地就叼着筷子笑得格外殷勤,令她瞬间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她冲着侍卫们挥挥手,就像是老朋友见面,带着愉悦。
夜放站在窗前,有点哭笑不得。
“你这是将本王的星辰园当做阅兵场了么?女将军大人?”
花千树推门进来:“我一一检阅过了,他们谁也没有你笑得好看。”
夜放勾起唇角:“本王在你的身上分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