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无奈地摇摇头:“分明是他南宫世家仗势欺人,咱还要给他送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凤楚狂撇嘴:“我送的大礼,他也要好意思收。”
“什么大礼?”花千树好奇地问。
“天蚕软甲。”凤楚狂轻描淡写地回道。
花千树惊诧地瞪圆了眼睛:“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将那冷美人的传家宝都骗到手里了?那美人儿那样硬气,肯妥协退让一步?”
凤楚狂揉揉鼻子:“我就是随手在集市上买了一件女人家穿的肚兜。”
花千树一愣,然后哑然失笑:“空城计!”
凤楚狂“嘿嘿”一笑:“就说咱俩心有灵犀。那南宫家主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但是我家老爷子的情面他要给。我就说,这天蚕软甲是茶娘准备敬献给我家老爷子的见面礼,看他脸有多大,好意思收下。”
花千树想找个形容词来形容凤楚狂的狡诈无耻,搜肠刮肚半天,也没有挤出一点墨水,只能作罢。
“非但这大礼他收不得,而且茶娘父亲的案子,他也要做一个顺水人情啊。”
“南宫家主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儿,在百姓中口碑也不错,这次难保不是下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欺上瞒下。反正我是一个小辈儿,溜须拍马的奉承话多说几句也无妨,只消哄得那老爷子开心就万事大吉。”
凤楚狂的这个主意是真不错,若非是南宫家主识得她花千树,她还真的想去亲眼看看这凤楚狂是怎么溜须拍马,阿谀奉迎的。
活到老学到老,技多不压身。
毕竟拍马屁也是一门技术。
第二日,果真如同凤楚狂所料,他是怎么拿着那礼盒去的,就是怎么拿着那个礼盒原封不动地回来的。
马到功成。
那个茶娘的仇家也痛快的,在两日之后被重新定案处斩了。
凤楚狂一直唉声叹气,愁眉不展,因为,他的茶娘,好像就要返回巴蜀去了。
一连两三日,都没有见到凤楚狂的影子,用花千依的话来讲,大抵,茶肆的板凳都要被他坐穿了。
多情自古伤别离,更哪堪,冷落清秋节。
秋天来了。
九月里,风明显一日比一日凉。
十九便是观音菩萨出家诞辰。老太妃每年都会提前到寺庙里布施。
一早起,老太妃那里就差遣了跟前的丫头过来,让花千树收拾妥当之后,随她一同出府,到尼庵里敬香。
老太妃仍旧对她以往的事情耿耿于怀,府里的人情走动,不愿意让她参与,从未让她在人前抛头露面。这府里的中馈也是老太妃一手把持着,不会让她掺合分毫。换句话说,老太妃仍旧像防贼一般提防着她呢。
怎么就突然想起,让她陪着去烧香了?就不怕自己玷污了她心中最圣洁的佛门圣地吗?
心里腹诽归腹诽,自己是要随叫随到的,立即麻利地收拾了穿戴,带着鱼丸儿去了老太妃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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