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放比小花生醒得稍微早一点,旁边军营里操练的声音隐隐约约地顺风飘过来,他就立即醒了。
可是他不想起。
属于边关的独特潮湿混合着花香,从窗外吹进来,屋子里还萦绕着米粥香甜的味道,自己爱的人在灶间为自己忙碌着洗手做羹汤,小小的人儿就恬静地睡在自己身边,粉嫩滚圆的手臂露出在被子外面,就像是一截水灵灵的藕。
岁月静好,白首偕老。
这些年,他一直像一根绷紧了的弦,在危机四伏的上京如履薄冰,如今彻底地松弛下来,浑身就好像被抽离了气力。这才是人过的生活。
他轻轻地抬起手,想要触摸小花生恬淡纯净的睡颜,小花生冷不丁地睁开了眼睛。先是一片混沌惺忪,后来逐渐变得清明,待看清是夜放的时候,抬起手,“啪”的一声就拍在了他的脸上。
他年纪虽小,手上的气力却不小,这一下拍得结结实实,直接将夜放都打蒙了。
“你为什么会在我娘亲的床上?”他怒气冲冲地质问:“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别人是先礼后兵,这家伙是直接打了再说。而且他依旧不依不饶,手脚并用就要将自家老爹踹下床去。
夜放是哭笑不得。依照昨日里的脾气,他一定是要好生地教训教训这个小家伙,但是就在床上睡了一夜,就睡出感情来了,挨了打,非但不急,还为自家儿子的勇气与无畏沾沾自喜。
他一把就捉住了小花生肉呼呼的小脚,也一本正经:“我是你爹,睡在你娘的床上天经地义。反倒是你,都这样大了,早就应当自己睡了。”
小花生振振有词地反驳:“我娘亲说了,这里青蛇太多,我不能自己睡。你都这样大了,还要我娘亲保护吗?”
感情这小子还是常有理。
夜放同样也是振振有词:“是你和你娘亲全都需要爹爹保护,所以,爹爹睡在最外面,有青蛇的话,先咬爹爹。”
小花生瞬间信以为真,放弃了抵抗,有点同情地望着夜放:“你是不是傻啊?往床边撒点药,蛇就不咬了,你还特意让自己喂蛇。”
呃,又输了。这张嘴绝对遗传了花千树,没理都能搅三分,更何况有理。
夜放不得不以权势压人,伸出手指头捅了捅小花生的腰眼:“敢这样说你爹爹,你个小东西成精了不是?”
小花生顿时缩做一团,“咯咯”傻笑。
好玩,这痒痒肉竟然跟你爹在一个位置。夜放继续捅,小花生就开始反击,爷俩儿在床上滚做一团。
花千树听到动静,慌忙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有一个词,叫做“父子天性”大抵就是如此。
小花生与她不同,他一向记仇,谁若是敢凶他,他能记很久。但是对于夜放,好像,他接受得要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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