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心里有些疑窦丛生,不明白谢心澜今天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究竟是什么用意。夜幕青又是在唱什么戏。
她干笑了两声:“太后娘娘亲自说情,这面子我自然不敢不给,不若这般,慕青郡主就将你五年前对我究竟做了什么,讲给在座众位大人听听。他们若是觉得我小肚鸡肠,我就二话不说,非但要原谅你,还要向着你磕头陪个不是。”
夜幕青顿时偃旗息鼓。
谢心澜不再继续坚持,也并不着恼,依旧笑吟吟的,向着花千树抬了抬手中酒杯:“看来是哀家今日唐突了,不应当这样冒失。哀家向着花王妃赔罪,敬花王妃一杯酒。”
酒杯是空的。夜幕青端了一旁的葡萄酿斟倒,被谢心澜抬手拦住了,将已经倒了半杯的葡萄酿一饮而尽,一指花千树手边的酒壶:“敬花王妃喝酒,自然是要喝一样的烈酒方才彰显哀家的诚意。”
花千树不得不拎起酒壶,上前给谢心澜筛满了杯子。然后端起自己酒杯,先干为敬。
谢心澜正要喝,被身后的玳瑁拦住了:“娘娘您咳症还没有好利落,太医可是再三叮嘱过,您不能饮酒的。”
谢心澜一时有些犹豫。夜幕青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牵强地扯扯唇角:“不如由妾身代太后娘娘饮了这杯酒吧。”
谢心澜颔首:“也好。”
夜幕青上前端起案上酒杯,指尖带着一点轻颤,撩起眼皮看了花千树一眼:“这杯酒敬花王妃。”
抬手便一饮而尽,大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魄。花千树心里也不过是一声冷笑,转首看向谢心澜:“妾身告退了。”
谢心澜也微微颔首,这次未作挽留。花千树牵着花生不过是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一片惊呼。
她诧异地扭过脸,夜幕青正瞪圆了双目望着她,唇畔一缕殷红的鲜血蜿蜒而下。
花千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是起了什么变故。
夜幕青费力地抬起手来,颤抖着指向她,似乎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气力。缓缓启唇:“花千树,你终于下手了!”
身子怦然倒地。旁边的众人又发出一声齐刷刷的惊呼,带着惊骇。
花生搁在她手心里的小手一紧,害怕地抱住她,并且将小脸埋进了她的裙摆里。
花千树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谢字章已经一个大步上前,将夜幕青抱在怀里:“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夜幕青双目紧闭,就连面色看起来也是一片青紫。
谢心澜“噌”地就站起身来:“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传太医,快点,传太医啊!”
立即有宫人一路飞奔而去。
劲王也在寿宴之上,两步上前,就吓得跌坐在地上,老泪纵横:“慕青,慕青,你怎么可以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怎么可能?”谢心澜有些难以置信。
举众哗然。御医匆匆赶至,不过是略作检查,便摇头道:“中毒身亡,已然回天乏术。”
此话一出,大家更是惊骇不已。想起适才那杯酒,然后齐刷刷地望向了桌上的酒杯。
夜放微微合拢了眸子,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梳理清楚了这其中的利弊,攥紧了拳头,沉声吩咐:“谁也不许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