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什么选择晴雨的院子作为逃生之用,他就不怕被晴雨发现自己的行踪吗?
还是说,这人就是晴雨院子里的?
总共也不过是三个人,晴雨,寥寥,还有一个粗使丫头。
出事的时候,晴雨是先自己一步赶至鸾影的院子,但是并不能排除她勾结或者指使别人下毒的可能。
哪里能是突破点呢?
毕竟只有自己的猜测没有用,没有证据和说服力。
还有就是,对方想要调虎离山方法很多,为什么非要装神弄鬼,这样大费周折?
她又为什么单单针对自己?自己在夜放与老太妃跟前又不得宠,完全可以排除争宠的可能。就因为以前的几句口角,便这样睚眦必报?
花千树翻来覆去地想,思索其中的各种可能性。
第二天晚上大家伙坐到一起,便聊起了花千树送给她们的香胰子。
最先开口提起的是凤檀,她向着花千树道了谢,一直夸赞那香胰子极是好用,用它洗了手脸,觉得神清气爽,滑不留手。
吟风这次对着花千树说话也客气了:“用来洗帕子还凑合,洗得蛮干净,晾晒干了之后,香气还在,免了香薰的麻烦。”
挽云讥讽道:“丫头跟我说,这玩意儿用来洗衣裳的确不错,拿来洗脸,我反正不敢。”
众人七嘴八舌,花千树只笑而不语,看似并未放在心上。
她今天晚上讲的故事是《西游》话本里,唐僧师徒路过盘丝岭,火烧盘丝洞,与那七个蜘蛛精的段子。
她讲到那蜘蛛精挽袖提裙,跑去厨房里给化缘的唐僧做斋饭,用人肉裹了面糊进油锅里炸,吓得鱼丸儿一惊一乍。
众人全都捂着心口:“晚上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讲起猪八戒见到蜘蛛精在汤水里洗浴,起了色心,变作一条大鲶鱼在几个蜘蛛精腿间钻来钻去,小丫头们赤红着脸,婆子则笑着打趣:“男人都是这副德行。”
后来,又讲起七只蜘蛛精脱了衣服,从肚脐里咕嘟嘟地冒出鸭蛋粗细的蜘蛛丝来,众人都觉得纳罕,议论得热闹。
晴雨最是喜欢给花千树挑刺,撇撇嘴:“尽胡扯呢,这肚脐总共多大,怎么能钻出鸭蛋那么粗的丝来?”
手舞足蹈地用手比划,就听到“哎呀”一声惊叫,整个人直条条地跳起来:“什么东西咬我?”
丢了手里罗扇,抬起手来掐着手指肚:“疼死我了。”
旁边丫头不敢怠慢,从一旁树枝上取下灯笼,晴雨凑过去看,手指肚已经开始泛红。
“应该不会是有蛇吧?”一个婆子随口问:“后面园子里杂草太多了。”
一句话惹得众人都心惊,左右张望,唯恐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小丫头就在晴雨坐着的杌子附近找,只见一只八脚花爬虫急匆匆地钻进一旁砖缝里去了。
“是蜘蛛!”
小丫头刚听完花千树讲的故事,大惊小怪地惊叫:“成了精了,这蜘蛛后背上还背着一点朱砂。”
“红的?”花千树立即站起身来,瞟了一眼:“好像是黑寡妇。”
“黑寡妇是什么?”晴雨疑惑地问。
有婆子代替花千树做了回答:“黑寡妇就是一种有毒的蜘蛛,被它咬了之后会中毒的!”
晴雨立即大惊失色:“不可能吧?”
“说不准的。”花千树凉凉地道:“这黑寡妇神出鬼没的,草丛石缝,不一定就藏在哪个犄角旮旯。”
小丫头也吃惊,掰了一根树枝,去砖缝里找,哪里还有影子?
花千树一脸幸灾乐祸:“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啊,赶紧请府里大夫过来看看,这被黑寡妇咬了可不是小事,万一毒气攻心,可能会全身起泡腐烂,或者一命呜呼了呢。”
“你少危言耸听!”晴雨顿时有些恼火:“一个小虫子而已,就能要了命?不过是有一点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