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适才他问了我许多话,我都如实说了,应该没事吧?”
“他问你什么了?”
“最初就是聊了一点家长里短,问园子里怎么撒了许多的硫磺粉?”
“你怎么说的?”
核桃吞吞吐吐地道:“我,我说,晴雨姨娘前日里被蜘蛛咬伤了,您开玩笑说是黑寡妇,大家全都害怕了,所以撒了硫磺粉驱虫。”
“那唐修展什么反应?”花千树蹙眉追问。
“他当时好像挺严肃的,问你为什么要跟晴雨姨娘开这样的玩笑?我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晴雨姨娘蛮奇怪的,分明怕得厉害,却不肯请府里大夫过来。”
抬脸见花千树一脸凝重,沉吟不语,怯怯地问:“没事吧?”
核桃这个丫头实诚,一向不会说谎,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眼,面对着心仪的人,肯定是有啥说啥。
花千树摇摇头,安慰道:“没事。就是突然感觉这唐修展怕是人不可貌相。我们都错看他了,此人信不过。这样,核桃,你现在去严婆子哪里,帮我请个郎中过来,就说是我身子不太舒服,你自作主张去的。”
“姨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核桃关心地问。
花千树略一沉吟:“你就跟严婆子说,我这两日晨起总是恶心反胃。”
核桃立即紧张起来:“是不是吃坏了肠胃?”
“不是,”花千树摇头:“严婆子问起来,你便这样回答就行。”
核桃应一声,走出去两步,又扭过脸来:“可是姨娘,那严嬷嬷一直对您心里有意见,我若是这样说,她一定不会当一回事儿,不如,我就说得严重一些?”
“她详细问起来,你就按照害喜的症状来描述就行。”
“害喜?”核桃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打量花千树:“姨娘,你该不会是......”
“我都没有沾到王爷的边儿,怎么可能有喜?”花千树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可严嬷嬷若是误会了,肯定会跟姨娘您过不去的。”
花千树轻轻地叹一口气:“我就是为了让严婆子与大夫来我院子里一趟,她一直眼巴巴地盯着我捉我的把柄,听到这音儿肯定就颠颠儿地来了,我自然就有应对的办法。”
核桃疑惑地眨眨眼睛,仍旧不解其意:“这岂不就是无事生非,给自己招惹麻烦么?”
对于这个核桃,花千树一向是不厌其烦,手把手地教,奈何这个孩子太老实,什么事情都必须要点明了,有点累心。
花千树附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她方才恍然大悟,一溜烟地出去,跑着去严婆子那里去了。
果真如花千树所料,核桃请大夫还没有回来,严婆子已经略有激动地跑了过来。
撩帘一进门,就佯作关切地问:“听说花姨娘今日身子不太舒坦?”
花千树靠在榻上,有气无力,见她进来,就作势挣扎着起身相迎。
“没,没有啊?”
严婆子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若是不舒坦,就直接说出来,不能讳疾忌医。这不,核桃已经去请大夫去了。”
花千树略有一点慌乱:“这个丫头,不是说了不让她惊动您吗?不过是一点小毛病而已。”
“恶心?想吐?”
花千树略一犹豫,然后点点头:“应当就是这两日吃坏了东西。”
严婆子唇角的冷意更加厉害:“一会儿大夫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知道了。”